匹诺曹

文/章静怡

近日，一部由李钟硕、朴信惠主演的韩剧《匹诺曹》，以不同的角度给我们展示了一个新闻的行业。而在观赏其男主大好颜值的同时，却以振聋发聩的声音，向我们提出了关于新闻与媒体的几大疑问。

不得不说，这是一部三观正的不要再正的韩剧了，故事矛盾和争斗的背后，依然有着人性的温暖和直达内心的教育。而这部《匹诺曹》，也是继去年同样有李钟硕出演的《听见你的声音》之后，赵秀沅导演和朴慧莲编剧的再度合作。作为韩国知名电视剧编剧的朴慧莲，其描绘的行业也从去年《听》中的国选律师，进阶到了今年《匹诺曹》里的新闻记者，仿佛是《听》的某种升级版。而她又以自己擅长的女性角度和心理，来描绘和揭示当今媒体和舆论环境之下的种种矛盾，展现人性。

所以说，《匹诺曹》虽然套着偶像言情剧的外壳，但实际上却是一部有着对大众启迪和深思的行业剧，和我们探讨的却是有关如今媒体环境下的一个严肃话题，同样的，这也是涉及到专业领域的问题。而新闻、舆论，事实上总与我们的自身利益和未来相关，虽然那样的相关性大多数时候很难在短时间显现出来。于是，当剧情发展到第14集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也必须要来写写这部韩剧了。

首先，在开始讨论这部剧前，我们要抛开剧名本身“匹诺曹”在剧中最为表层的涵义：“匹诺曹综合症”在剧中表现为“如果说谎就会打嗝”。而这个特别病症的设定，正是全剧串联的一条主线，也是一个有意思的设定：患有匹诺曹病症的女主当了新闻记者，在面对自己所认定的认知和判断的时候不能说谎，如说谎就打嗝。

但基本上，有点常识的人都应该明白，真实世界里的“匹诺曹综合症”则是一个心理学名词，指的是被笑恐惧者的一种“发病”状态。它在百度百科上是这样解释的：“他们一旦感到自己被嘲笑，就如临大敌，恐惧得肌肉紧张、全身木僵，仿佛立刻变成了木偶。下一次再进入社交活动之前，被笑恐惧者会感到惴惴不安，对预期可能出现的嘲笑感到担忧害怕。”——木偶，是个很好的词，而这个“提线木偶”的形象，也是这部剧的定格画面。我想，只有正确打开了这个词，那么，你就不难理解导演和编剧在此剧名字上花费的深意了。

谎言和真相：也许只是一步之遥

当我们打开新闻学的教科书，总有着新闻真实性的核心字眼，“先有事实，后有新闻”。而我们在面对有关事件信息的时候，却总容易将新闻报道、分析和判断加以混淆。新闻报道是基于可查证的事实本身的客观叙述，分析是建立在事实基础上的对事实发生的原因、意义、影响等所作的解释及对未来发展趋势的预测，而判断则是对事件利弊、是非、对错所作的结论。

哪些是客观真实的叙述，哪些可能是媒体的分析和判断，在如今的媒体时代下更难区分与把握。信息传播速率远大于从前，接受信息的速率也远非从前，而信息的碎片化带来的结果，更是让大脑没有太多时间思考，而很自然地接受外界的信息。而因对那思维惯性所引起的错误发生在媒体身上，那带来的影响势必会被无限放大，其代价则是惨重的。在这部《匹诺曹》中，则一开始就向我们展示了这样一个可怕又残忍的故事。

而从严格意义上看，新闻报道不可能一直正确和完全客观，媒介总会带着自己的认知和价值观，同时作为受众本身，又会以自己的选择、好恶和理解，来加以选择性接受信息并继续传播。传播的介质最终依托的其实还是人，是人的认知和意识，是人就肯定无法避免的存在偏见，有错误和片面的认知。但作为新闻本身，选择真实，遵从真实、尽可能多方求证地来对事实本身加以报道，即“就事论事”则是身为新闻媒体人最基本的职业操守。显然，这是《匹诺曹》在最前面几集里想和我们讨论的问题之一。因为媒体本身的性质，那么你所说的话和你的职业身份联系在一起，你就必须“谨慎再谨慎”。

在这部剧中有一段话，也是出现了好几次。第一次是在男女主应聘YGN电视台记者的面试中，当男主终于知道自己父亲已在13年前的火灾事故中牺牲，面对曾经扭曲新闻报道所说的一段话。而这段话在后面女主妈妈的“新闻的真实和影响”主题的演讲中，又借女主之口再完整地重复了一遍，这段话是这样的：“人们都以为，匹诺曹只会说真话；人们也都以为，记者是只会传达事实的。可无论是匹诺曹还是记者，都应该明白，人们会无条件相信他们所说的话，他们应该明白自己所说的话比其他人的杀伤力更强，他们应该谨慎再谨慎才对。他们错就错在，他们并不懂得这一点。”

新闻议题：媒介对舆论方向的引导

这是一个我在这几年里常常思考的问题，也是在我们的生活中不可避免的、让人胆战心惊却又可能真实存在的现实。不论中国、韩国还是其他西方国家，有关媒介的议题设置、议题传播的控制和管理，一直是当今舆论环境发展下无法避免的现实，而尤其是在现有的社会化媒体传播环境下，这更是我们共同面对的一个难题。

这部《匹诺曹》的高明之处，则是在第14集里用了一个新的火灾事故，又将13年前的案件联系在了一起，然后，似乎有了一个大BOSS现身，让剧情有了一个360度的大转弯。看到这里，你就不得不佩服朴编剧真正的高明之处了。不管是13年前还是13后的现在，一切似乎并无改变。原来，这场13年前新闻报道的幕后黑手，正是利益集团的自我保护；而当时的记者和媒体，都不过是利益之争中的提线木偶（目前更新至第14集，剧中还只是怀疑，待后续剧情发展和验证）。

而这种既定议题和方向的设置，在新闻事件的报道中是非常可怕。可惜，我们的媒体、我们自己也常常犯着同样的错误。如果对于事件的报道，媒体设定了既定方向的议题，再通过这个议题来寻找合适的新闻素材支撑，在外界看起来完全可能是合理的。其实很多时候，在我们看到一个事实的信息呈现一面倒，仅存在一种议题和论调的时候，或许这个信息本身就是有问题的。如果在这个时候，有更多的质疑声，有更多不同的声音出现，我想，我们的一切兴许会好很多。

在这部剧里，13年前的案例本身，就是这样的出于一个可怕的阴谋。而女主母亲，也确实仅是引用了别人的话，利用了现场的镜头，作为媒体第一次抛出了一个新的议题，引导了舆论方向，无疑也充当了这看不见硝烟战场的木偶——“匹诺曹”。舆论是一把看不见的杀人刀，真是一点不假。这又让我又想起了陈凯歌导演的电影《搜索》，两者在揭示主旨方面，有异曲同工之处。

新闻效果：真实和影响的矛盾

既然我们探讨的是新闻，那么就不得不将剧中女主母亲——宋车玉部长的演讲“新闻的事实和影响”的那段，单独拿出来讲一下。这是这部剧极为精彩的部分，也不愧是朴编剧擅长在剧中抛给我们思考的问题：媒体收视率的保证，终究是新闻的事实重要，还是追求新闻的影响重要呢？剧中电光火石，似乎每一句似乎都响在我们心中。

新闻的事实和影响，到底该怎样平衡？如果遵从新闻事实，那么就可能意味着该新闻传播效果的平淡无奇，因为公众总是更喜欢新奇的东西；如果一味追求新闻影响，从公众的喜好和猎奇心理来“制作”他们喜欢的信息，那么就可能扭曲原本的新闻事实、模糊新闻事件本身，甚至以刻意做出更有爆点的新闻，将议题引导进入另一个极端的方向——而这个方向，很可能已和原来作为媒体对事实报道的初衷相去甚远，甚至以牺牲别人的利益为代价。这也是我们常说的，媒体僭越了其已有的职能，行使了不该有的权利。作为拥有传播权利的媒体，似乎应该“谨慎更谨慎”。

而在如今的社会化媒体的传播环境下，这样类似的事件更加愈演愈烈。每个人都可以是自媒体，每个人的一条支离破碎的片面信息，都可能泛滥成为一场新闻事件的灾难。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似乎同样的案例，也在我们身边发生。比如昨日一则“赵本山20吨黄金”的谣言，就这样突然一夜之间泛滥，并从社交媒体迅速转移到了大众媒体，也还好及时有人以数据化的形式澄清了。但带给我们的思考，难道就止步于“赵本山”三个字本身了么？

想来，也是该好好用自己的大脑了！

最后，借以豆瓣上另一篇文章所写的文字作结：“一个健全的社会，不该只有一种声音，人人都该是自己的匹诺曹，有自己的思考，发出自己的声音。新闻是一个窗口，透过窗口看到的可能是风景也可能是布景，作为观众，总该是有自己的判断，才不会被人牵着走，以至于间接做了侩子手。”

其实看韩剧很少让我有冲动写评，更甭提刷了2/3就有冲动来喷两嘴。
可自从刷完9\10两集就有一种不说点什么会憋死的感觉堵在胸口，跟人说也不解恨，非得写下来才算完，好，那就趁着晚上得空儿来聊十块钱儿的。

自打看完《听见你的声音》之后就很欣赏赵导演和朴编剧这对搭档，既然说起了《听声》就两只放在一起说说。
首先必须让我表达下对这两位的赞美之情，你也许觉得没什么，无非就是一个狗血的偶像剧，朱丽叶爱上了罗密欧，他侄女爱上了他叔儿，图样图森破！爱得很任性！不可否认这二位的确爱玩不伦恋，《听声》是小鲜肉扑倒大龄剩女大玩姐弟恋，到了匹诺曹，又是叔叔和侄女（即便么啥血缘关系也是你爷爷从河沟里捞回来的养子）撒狼黑来撒狼黑去，但其实，我们都被编剧骗了。

这俩人总是套一个偶像剧的壳子，然后探讨一些专业领域的问题，且每次必涉及一个职业，《听声》讲的是国选律师，探讨罪犯如果利用法律漏洞逃避法律制裁执法者还要坚信法律不?《匹诺曹》讲的是新闻记者，探讨新闻媒体是该更尊重事实还是以新闻性作为价值导向。统一的是，两部剧的男主人公都陷入了血债血偿还是救赎原谅的矛盾之中。

张慧星就怕朴修夏杀了闵俊国从而毁掉自己的一生，崔达布一想到哥哥奇载明可能私自惩戒了间接害死爹的说谎者就不寒而栗。他们都有着跟当事者一样深的仇恨，却看似胳膊肘往外拐，用不一样的方式追求着公理正义，或者说是用更积极而不是恶性循环的方式试图找到让真相发声的办法，他们都曾矛盾过，犹豫过，陷入对自我职业森森地怀疑。

《听声》里有一个情节格外印象深刻，就是张慧星的妈妈被闵俊国害死之前和她通电话，具体对白记不清了，大致是说了一些不要以恶治恶的话。我想那八成就是编剧想要说的——当我们对一种能够代表正义的声音产生怀疑，价值观碎成小渣渣的时候，是否就可以无视法律和社会秩序去私自惩戒坏人，再也不相信正义了呢？！
阿尼阿尼~~~当人们去质疑每一种现存的正义代表时，不要忘了，正在执行这些秩序的也是人。
人是介个世界上情感最为复杂的动物，人会盲从、会摇摆，会轻信，人毕竟不是那支精准的天平，尽管当我们受到伤害时就希望他是那只天平，可他毕竟不是，他是有血有肉的动物。可也正因为他不是一种机器，才会有感性的倾斜，有时这种倾斜能够激起更多的社会道德和同情心（记得电影《辩护人》里宋康昊演的律师吗），而有时又倾斜向了错误的方向（例如本剧仁荷她妈宋车玉）。正因为一切的执行者都是人，才会出错，会反省，会有可能推动秩序向更公正的方向变革。

这不是说有罪的人就可以轻易得到原谅，也不是让无辜的牺牲就这么白白地冤死，是如果所有人都可以随便推翻某种秩序，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去释放仇恨，解决矛盾，那这种恶性循环就会带来更为可怕的后果，最后，即没有达到声张正义的目的，又毁掉了自己的人生。
试想一个没有了任何秩序的世界将会变得有多可怕，人人自危，暴徒横行，人与人之间将再也没有安全和信任可言。

你看看，编剧在探讨多么有内涵，多么有深度的母题，啧啧啧。
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这TMD哪是个言情偶像剧！
所以说，匹诺曹是听声的进阶版，只是这一次如闵俊国一样强大的坏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敌人都是“我们自己”，是“我妈”，是“我哥”。即没有了完全的坏人，也没有了完全的好人，使得这些“去脸谱化”的角色，个个都散发着人性的光辉和黑暗。

主人公依旧被赋予了一项非正常的特异功能，不能听别人的声音了吧，嘿，也不能撒谎聊皮。
说谎是生而为人多么重要的一项技能啊！
可偏偏朴信惠扮演的崔仁荷别提说一句谎话就是想一下都打嗝不止，而记者，又是一个随时需要说谎的行业，看至此处，很想戳穿，我靠，编剧您是有多想吐槽新闻媒体。
除却以上这些，这两部剧都很可贵的是，细节！细节！还是细节！！！
瞧瞧尼玛人家韩剧推敲细节的精神，专业知识啊！素材积累啊！行业调查啊！最笨的办法，想拍哪个行业就真的去积累一些行业知识好不，别尼玛像某些国产剧，憋了老半天拍个医疗剧制景整得像TM乡镇医疗所似的。

鉴于还没刷完，先喷这么多。
特想知道第10集已经把该抖的包袱抖成这样儿了，后面还玩点啥呀？？？
然后我挺喜欢崔达布他老大的，不好意屎，我就是个叔儿控。
看完再整理。

最后，给我最爱的韩剧女猪脚朴信惠妹妹献上一斤香吻。
发现了吗？别看思密达美女多如牛毛，能脱颖而出成女一号的往往不是蛇精脸和S曲线，是特色啊！整得都跟流水线上下来的塑料模特似的有毛线用。

————————————10集以后的分割线———————————

为啥要让徐凡潮那个皮草控偶妈黑化啊！！！编剧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好吧，我承认这篇影评是一个烂尾楼。

（一）愤怒与委屈的解药

天气很好的下午去公园散步，路上突然冲出两条拴在一起的狗，径直向我跑来。两条狗一白一黑，每一条差不多都有一米高。我赶紧闪到路边想快速躲过，没想到两只狗竟同时转向朝我奔过来！我大脑瞬间宕机，本能地撒腿就跑，两条狗见势一路追来。但我跑得实在太慢，两只狗追过来竟来不及刹车直接撞在我身上。我完全傻掉，闭着眼睛大喊「救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声音的原因，两条狗又转身跑走了。我呆在原地，吓出一身冷汗。

整个过程狗主人连影子也看不到，不少路人驻足围观，但没有一个人帮我，甚至没人说一句话。我站在原地，把那一股脑的惊恐愤怒尴尬硬生生吞了回去。心里充满怨气，为什么没有狗主人来为我的惊吓负责！为什么没有一个好心人帮忙！为什么我要忍下这一口气！

那一秒我觉得我的愤怒可以杀死一只老鼠。

但「匹诺曹」里，哥哥的愤怒应该是我的无数倍。

他的委屈怨气在心里堆积了十几年，有无数个「为什么」得不到答案，几乎整个人生都被毁掉了。十几岁的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要承受家破人亡的痛苦！他也是受害者，所有舆论公众却要对他恶言相向！明明父亲是冤死，真正的凶手却得不到惩罚！所以得知真相后，他毫无犹豫地以牙还牙，因为这个世界对他而言，根本没有公平和善意。

相比之下，崔达布幸运很多，他收获到了更多的关心和爱。在这一点的刻画上，这部剧真的抓得好，只是一个「三瓶及时的胃药」的简单特写，家人的担心就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了。编剧或许故意要把哥哥弟弟写得像一组对比实验，论证爱能如何改变一个人。

有人说不懂哥哥为什么要杀人，都过了这么久应该开始新的生活。我想说这跟有人丢了个iPhone诅咒小偷不得好死一个道理，莫名其妙地遭遇不幸，当然想要找到罪魁祸首让他接受惩罚，更何况是家破人亡的愤怒与委屈。当然，这道理没办法使杀人变得理所应当，但人性的弱点靠个人的力量来克服真的太难了。「以德报怨」不是人性是神性。哥哥的悲剧让人扼腕也无奈。

所以，爱太重要了。

PS，那么问大家一个实用性问题：如何有技巧地躲避犬类？在线等！



（二）韩剧都已经担负起媒介素养的教育工作了，我们的偶像剧呢？

爱太重要了。不仅仅是家人之爱，朋友之爱，更包括社会之爱。社会之爱是大爱，要顾忌尽可能多的人，让他们对生活有信心，活得有尊严。当年美国立国靠三权分立，相信「大爱」可以通过立法、司法、行政这三股力量相互制衡来实现。之后，新闻报业出现，媒体被认为是独立于三权以外的「第四权」。于是，记者们作为一个新的社会群体，开始监督政府，协调社会，担负起「社会之爱」的责任。

新闻媒体作为偶像剧大背景并不少见。前有「女主播的故事」，「他们生活的世界」「On Air」，连「小时代」里的林萧不也是混媒体界的吗？但像「匹诺曹」一样，实打实地把不同新闻理念拎出来讨论，并让这些抽象的概念与剧中角色命运无缝连接的，并不多。更难得的是，「匹诺曹」笑点泪点粉红点虐心点处处戳人，每集开头还心思巧妙地以寓言故事作为标题，个个都让人忍不住拍手叫好说「怎么这么恰当」！不得不说，朴编用实力告诉观众，金牌编剧接班人的名单里无论如何也少不了她！

可以说，「匹诺曹」就是一本简略的新闻学介绍。从实习记者们巡守开始，boss们夺命连环call的节奏就直截了当地展示了新闻「新」和「快」的特点。「时间=生命」完全就是新闻界的真理和写照。紧接着「胖大妈减肥过度致死」的新闻又为观众简单普及了新闻的五要素（who, what, when, where, why）。YGN正是因为崔达布在why这一个要素上的错误判断（认为大妈减肥是因为情伤）而收视率落败于MSC。接下来，仁荷妈妈提议把哥哥救人事件报道放头条，加大火力塑造英雄人物，避免报道他的负面新闻，都很真实地展现了「议程设置」「把关人理论」在如何塑造「拟态环境」。

但我认为最精彩的一段是MSC前辈对仁荷「公益之心」的那一番教导：

「如果你们拿砸碎几块煤炭的时间做出冰雪路面的新闻来，区政府的职员看到就会在那里放置除雪工具箱，人们也会主动清扫自家门前的积雪，怕冷抄着兜走路的人们也会因为怕摔倒把手从兜里拿出来走路。你们忙着砸碎煤渣想救下几个人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可以救下数千数百人的机会。」

仁荷的疑问产生于个体责任感和记者身份的矛盾。这大概是现实中很多刚入门记者会面临的问题，朴编借MSC前辈之口表达了她的观点。这观点不能说就一定正确。事实上，个体责任感和记者责任感孰重孰轻至今还没有绝对的答案（可参考著名案例，因拍摄「饥饿的苏丹」获得普利策奖也因此自杀的摄影记者Kevin Carter）。但在偶像剧中提出这样的议题，这举动本身值得一个大大的赞。提供答案不是最重要的，打开观众思考的开关才是！

除了为观众普及基本概念，朴编也道出了一些新闻本身的缺陷。在大妈减肥事件中，崔达布核对了又核对，还是没有在规定时间内挖掘到真相。这就是「把关人」天生的缺陷。在新闻媒体中有各种各样的把关人，比如记者（选择报道什么内容，选择从哪些角度刻画），摄影摄像（选择呈现怎样的画面），比如主编（选择报道什么题材，选择怎样排列各个新闻的顺序）。他们要面对大量信息，进行快速地筛选并做出决定，这其中一定有不足，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这就要求观众具备一定地媒介素养，可以辨别真伪甚至监督媒体。

写到这里，我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严肃了。但想想看，当韩国偶像剧已经担负起媒介素养的教育工作时，我们的偶像剧却连情节都拎不清，只顾在鸡腿和小笼包之间来回刷脸卖萌。这真是令人无比惆怅。


PS，之前去首尔的时候，参观了KBS ON。这是一个类似纪念馆一样的地方，对所有人免费开放。里面展示了KBS的历史沿革，重要作品，制作流程，甚至钓鱼岛议题之类的内容（当然，钓鱼岛必须是中国的）。让我惊讶的是，占展厅最大比重的不是我们熟知的电视剧或者综艺节目，而是新闻节目。可见在韩国媒体从业人心中，新闻的level是远高于娱乐的。

在我逗留期间，还有好几批小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在这里参观游览，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很耐心地为这些10岁左右的小孩介绍讲解。我看到小孩们认真的表情，突然觉得很感慨。感慨这个民族的态度，也感慨他们从小学生就抓起的媒介素养教育。相比之下，我们一般要到大学并选择新闻专业才会对此有所了解。这也许可以为中韩媒体之间差异作一点点注解。

虽然从国家层面看有一些不同，但作为普通民众，我们也有改变新闻大环境的力量。比如，在公众事件爆发时，了解尽可能多的信息再评论，评论保持批判态度，就事论事。如果我们每个个体都可以做到在毒舌评论前三思一下，即使结论不变，这过程已经产生了质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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