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与野兽

在九点上有一篇被力推了很久的文章：孤独是对你最好的惩罚。这句话完全适用于威尔和克莱顿：一个因为与众不同的“取向”被人世放逐，另一个则是出于暂时的屌丝处境和心理不成熟。只是后者还可以随着时日的变迁回归“常人”的世界，而前者却只能永远被关在生者的大门之外——按照那个女管家的观点，甚至是上帝的大门之外了。

那么，弗兰肯斯坦和他的怪物呢？孤独的科学家，孤独的科学怪人。只有盲人才会把它当作朋友，天真不谙世事的女孩对它也很友好，但不免成为它无意伤害的对象。那么多的人受过孤独的惩罚，可是，当同样由尸体拼凑出的新娘发出恐惧的尖叫时，这种惩罚的残忍才达到了刻骨的地步——即使是你的同类，也无法接受你。即使是你一直在期盼的那个人，也不能正视你。

也正是在那一刻，威尔的脸上流露出了深邃而痛苦的表情：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所以他一直在躲避，控制自己的心魔。应该说，情场老手还是很有一套的。当克莱顿第一次拒绝作画，他立刻察觉情况有异；接着迅速承认自己的取向，用坦然的态度维系住对方的信任感；之后再打消对方的顾虑（你这么壮，我这么老），三言两语之间就收复了失地。然而这种老风流惯用的狡黠，最后被证明欺骗的其实是自己：面对着如此年轻而健壮的生命，苍老、孤寂和安眠药片必然会失守大防。即便是一个怪物也渴求着伴侣和朋友，何况他已经孤独了整整一生：与他格格不入的家庭、夺走他爱人的战争、与自己渐行渐远的情人，还有这个唾弃他、遗忘他的世界。

他需要一个人来倾诉，不过当然不能是那个精明狡猾的所谓粉丝。愿意用脱衣来换取他人秘密的人，肯定是靠不住的。他宁可要一个木讷、笨拙的大兵，和他曾经的造物一样，有着方方的头颅和迷茫的眼神，不会为了讨好他而掩饰自己的厌恶。同理，当他被这个老人的古怪所吸引时，也不会掩饰自己的好奇和同情。悲剧的是，这种真诚此时只会助长他的堕落，让他在虚幻的希望中吸完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然后向心魔宣告投降。

他并不是没有挣扎——直到怪物之夜来临，他仍然看得见爱人的幻象。那是他的“罪孽”中属于“神”的部分。但此情此景，“神”已经变成了为“兽”辩护的借口。他很清楚，“神”不在了，连同一切属于精神层面的东西：艺术、创作、思想都一同消逝了。剩下的只是衰老的躯壳，它很空虚、很孤寂，急需得到“兽”的满足。终于逼迫着他孤注一掷：不是满足，便是死亡。

反正怪物是不应当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人都会对它说：这是对你最好的惩罚。之后可以将它埋葬了。至于说痛苦，谁没受过呢？谁又能说怪物的痛苦就一定比常人的要值钱呢？他知道，所以他用尽全力，维护了一个怪物的尊严：“让这太过坚强的肉体融化了吧”，在那长年的苦刑将它扭曲得更加不堪之前。

如是：爱死亡，恨生命。皆因生命只是这惩罚下的阴影。

他是一个事业失意赋闲在家的同性恋导演，相伴多年的爱侣也已蜕变成偶有探视的朋友，中风的痛苦折磨着他，过往的记忆不受控制地仿如幻影时常涌现。

他有着并不快乐的童年，他在艺术上拥有的天赋和灵感并没有获得家庭的支持；他是独特的，更是孤单的。

长大后，他成了一名出色的导演，但是他的性取向问题又使他受到了社会公众的压力，人们以歧视的眼光看待他，即使他善良忠实的女佣也以悲悯的口吻感慨他“肉体的罪恶”。
他没有朋友，没有爱人，他说怪兽就在自己心中。
他曾咒骂他少年时代那“天杀的环境”，他在他的电影作品中以怪兽之口宣称“热爱死亡，憎恨生命”，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的情绪啊？

以憎恨生命的方式热爱生命。

“我照顾你，你给我安慰”——这是人类最基本的情感诉求，但于他，却好似奢望。

但是他又是那么地热爱生命，从不自哀自怜，他以智慧和敏锐嘲弄世界，他也从不曾放弃对爱与美的追求，所以他又以怪兽之口表达了他对幸福生活的理想，“寂寞不好，朋友好”。

在优扬的小提琴声中，他以一种绝美的方式走向死亡。有什么比死亡更让人难以忍受？
唯有孤寂。

    James Whale，一个曾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名噪一时的好莱坞导演，他的一生充满传奇经历，其精彩程度完全不输那些他所掌镜的电影作品。从一无所有的少年时代到志得意满的鼎盛时光到失意放纵的暮色岁月，从不被理解的贫民窟到充满伤痛的战地回忆到孤独终老的偌大别墅，甚至连他的死亡也让很多人匪夷所思，恐水如他，竟会选择溺水作为结束生命的方式，并且随身带着本标题极具讽刺意味的读物——《不要靠近水边》。
 
他的遗书如下：
                                                                                                                                             
To ALL I LOVE,
 
Do not grieve for me. My nerves are all shot and for the last year I have been in agony day and night—except when I sleep with sleeping pills—and any peace I have by day is when I am drugged by pills.
I have had a wonderful life but it is over and my nerves get worse and I am afraid they will have to take me away. So please forgive me, all those I love and may God forgive me too, but I cannot bear the agony and it best for everyone this way.
The future is just old age and illness and pain. Goodbye and thank you for all your love. I must have peace and this is the only way.
 
Jimmy
............................................................................................
 
致我所有挚爱的人：
 
     不要为我悲伤。过去一年里，除了服用安眠药入睡以外，我的神经完全紧绷，日夜承受着剧烈的痛苦，白天除非沉浸在迷幻药里，否则根本得不到安宁。
     我这一辈子很不错，可是一切都结束了，神经质越来越严重，我怕病痛会把我带走。所以，原谅我吧，所有我挚爱的人，也希望上帝能宽恕我，我只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痛苦，这样的结束方式对每个人都是最好的……
 未来只有衰老、疾病和痛苦。再见，谢谢你们的爱。我必须得到宁静，这是唯一的出路。
 
Jimmy
                                                                                                                              
 
 电影便是通过James Whale临终前几日的特写片段，加以插叙辅助描画了这个骄傲又疯狂的老头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一生。客观来说，与那些结构精巧或者节奏紧实的顶尖佳作相比，此片并不是完美无瑕的，但是它从始至终对于主题不留痕迹的诠释和推进却非常值得赞赏，如同兵不血刃，却是入骨三分。另一大亮点就是身为老戏骨的Ian爷爷，精准把握了主角复杂矛盾的性格以及间或神经质的情绪，并演绎得非常到位，说他一个人撑起整场戏也不为过。而作为对手戏搭档的Brendan Fraser正值“泰山”时期，别看他现在被杀猪刀催得与小李不遑多让，彼时饰演的Clayton Boone还是盘靓条顺、诱人可口的小鲜肉，一件朴素的白T也能撑得虬结起伏，以至Jimmy老头口不由心地对他说“你不是我的菜”的情景更让人难以信服。
 
 是的，Jimmy Whale就是这么个即使病得颤颤巍巍也不忘觊觎年轻肉体的色老头，也许是Ian的表演带来的附加值，这样的Jimmy完全不会让人觉得猥琐，反而会莞然于他出自爱美之心的真实又可爱的本性。是谁说岁月温柔，它让他在向往糖果的年纪只能吃着油渣，却在他能够自在生活的时候施予他病痛。当他回忆起童年，比贫穷更深的梦魇是父母的教条，他的喜好与他的梦想伴随着的是父亲不满的高声叱喝和母亲不耐烦的使唤，应该是从这时候起 ，小Jimmy就感受到孤立于这个世界的寂寞。就算是之后小有成就，他恃才傲物的心气和不容妥协的追求并没有让他得到更多的认同感，最终无法在充满焦虑和制片商阴谋的真实片场生活所带来的挫败中坚持下去，虽然他深爱电影，但还是无法做个俗人，圆滑地去迎合这个冷硬的世界。
 
 在事业与理想之路上形单影只的James Whale，在感情路上并没有得到额外的幸运。他的性向就注定了他必须对当时以基督徒为众的保守的普通人隐藏自己，Jimmy当然也不屑如八面玲珑的交际花小记者般四处结交，所以更难和别人有所交集。他有过真爱，所以爱人的死别是心头永难痊愈的疤；他有过伴侣，可惜价值观的偏差与无法迁就的固执相互碰撞的必然结果就是渐行渐远分道扬镳；他有过放纵，谁都知道纯肉体的放纵之后只会更放大人的空虚与孤独。所以他才会向Clay感叹自由是一剂药，跟其他药物一样，服用过量的结果会非常糟糕。他极度渴望自由，又极度害怕孤独，他既迷人自信，又敏感自艾，他是一个充满矛盾的独行侠，一个不被理解的艺术家。
 
 我能够理解Jimmy说他喜欢《隐形人》更甚于《科学怪人》的心情，与其做一个被所有人的偏见指指点点的“怪物”，还不如喝下隐形药水，便可以做回自己，不用再在意别人的目光。还记得前段时间蔡康永在他的一档网络节目中潸然泪下的独白，说“我们并不是妖怪，我们可以很好地活在这里……”可见，这个世界上被当成“怪物”的少数派其实数目并不小，只不过他们因为各有各的不同之处，所以被孤立成一个个单个的个体，而浅薄的人群则喜欢越俎代庖地扮演“神”的角色，以聚集起来的乌合之众作为标准去判断那些特立独行或者与众不同的人是否正确。有的人用恶毒的言语诅咒辱骂，有的人用刻板的教条名曰“救赎”，有的人窃窃私语传递着添油加醋的谣言，更有甚者会采取暴力的手段，甚至伤害，甚至剥夺无辜的生命。面对颠覆惯常认知的言谈和行为，无知往往滋生出狭隘，胆怯常常演变为偏激，若是这些恶之花遍地盛开，它们或对精神或对肉体的做出践踏与折磨才是真正的“怪物”。
 
 当Clayton在多年之后的雨夜里，独自迈着怪物式的步调踢踏漫步，以独特的方式告诉他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友，是不是他俩也像电影里迷茫无措的怪物和愿意亲近他，并为他演奏小提琴曲的盲人一样，萍水相逢却能如同挚友一般侃侃而谈？这个男人这些年开始靠谱地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结婚生子，幸福美满，唯有这样的夜雨当头，他在无人经过的街道上肆意缅怀和释放心中的“怪物”。而我以为，这个世界的缤纷就是由每一个“与众不同”拼凑而成，真正的勇者敢于接受真实的自己，真正的智者乐于尊重各种无害他人的怪异，愿每个善良勇敢的小怪物都能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这电影已经是5，6年前的了。最近终于买到看到，很过瘾！

一个垂暮的过气导演，一个被迫退伍的青年海军。一个其实只是寻求性的满足以填补自己空虚的晚年，另一个则更多的是好奇和对父爱的渴望。男人之间的情感就这么迸发，尽管看似平静。在众神的眼皮下，心中的怪兽，畏萎缩缩的表达着自己的情感，同时还被自己曾经的痛苦历史所困绕。老人终于抵御不住心中的恶魔，近乎疯狂的抚摩青年的身体，可之后，他终于选择了自杀。而青年在愤怒的拳击老人之后，却为他解开衬衫的扣子，为他铺好被单……

FRANKENSTEIN，这个科学怪人制造出的换脑人，人人都害怕他，躲避他，看他是怪物，可在他丑陋的外表下，是一颗异常孤独的心……小说的作者，FRANKENSTEIN 的“父亲”JAMES WHALE作为一个同性恋者，赋予笔下的人物如此意义，恐怕不难理解。他在故事中所发泄出的对孤独，禁锢，歧视的恐惧，深深的浸渍到了我的头脑中，轻而易举的透过了我为自己搭建的那道围墙，与我的所深深压抑的情感，缓缓的融合在了一起，竟然是那么的和谐，自然，电影中JAMES在溺死与游泳池中静静的漂浮着，游弋着……

PS：扮演JAMSE WHALE的IAN MCKELLEN正是LOTR中的GANDOLF，他也正是一位坦诚自己同性恋身份的艺术家，向他在本片中的伟大表演和他作为公众人物的难得勇气致以敬意！

　　我所有的爱人，不要为我悲伤。如今我日夜承受着痛苦，勉强靠着药片才能得来些许的平静。
　　我曾拥有精彩的人生，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的精神越来越差，我害怕他们终有一天会将我带走。所以请原谅我，我所有的爱人和上帝，我不想再承受这痛苦，这对所有人都好。
　　未来只是衰老、疾病和痛苦，所以再见。

　　　　　　　　　　　　　　　　——詹姆斯•惠尔在遗书中写道

　　50年代的好莱坞，詹姆斯•惠尔的名字早已被人遗忘。二战之后的银幕是各种艳俗的肥皂剧的天下，即使是B级恐怖片，年轻人也更爱看那些变异的昆虫追逐着赤裸的美女，与时俱进的冷战题材、廉价的刺激。而默片时代的恐怖经典？悲剧色彩的孤独怪物？弗兰肯斯坦那碎裂的面孔再也引不起尖叫，在如今的人们看来它故作深沉得滑稽，还不如说是一出喜剧。

　　曾拍摄过《弗兰肯斯坦的新娘》等等著名恐怖片导演詹姆斯•惠尔，如今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在加利福尼亚的寓所中，他备受疾病折磨、玩世不恭、脾气古怪。一个年轻花匠克莱顿的到来激起了波澜，克莱顿的长相是典型的蓝领式的，看起来不算聪明，身材魁梧、肌肉鼓胀几乎将身上的T恤撑破。惠尔以请他做裸体模特为名（片中出现的都是詹姆斯•惠尔的原作，只不过惠尔也画过许多裸女的素描），接近他，窥伺着他的身体、排遣着自己的孤独。他将自己当成了疯狂博士普雷托留斯，而克莱顿就是他创造的怪兽，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弗兰肯斯坦。

　　当然，他不是《魂断威尼斯》中的作曲家阿申巴赫，对肉体与青春有着一种古希腊式的膜拜——企图用自己那苍老而褶皱的嘴唇去碰触少年哪怕一跟脚趾，谦卑且毫无亵渎之意；他更像是《洛丽塔》中狡黠而世故的亨伯特，他们被内心隐秘欲望折磨着，游戏般从容的试探、小心的挑逗，企图将分寸拿捏得当（“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影片中詹姆斯•惠尔对前来采访的年轻人说，“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每答完一个问题你就脱掉一件衣服”。但当年轻人脱得只剩小内裤时，他却因为太过激动而中风发作、昏倒在地），却终究不能阻挡野兽的脱缰而出将精心营造的优雅外表撕碎，露出衰弱的肉体和丑陋的欲望。雨夜，二人之间危险的平衡终于被打破，他的面孔狰狞而丑陋，克莱顿卡住他的脖子几乎将他掐死，“杀了我吧！” 他抚摸着他的身体大叫……第二天早上，詹姆斯•惠尔被发现溺死在自家的游泳池中。

　　《众神与野兽》没有像一般传记片那样，以编年体的方式构建这个默片时代著名恐怖片导演的人生，而是截取他生命中的最后时刻，通过大量的闪回与幻想将现实与过往交织在一起。詹姆斯•惠尔的名作《弗兰肯斯坦的新娘》的片段不断插入，那部电影几乎就可以看成是他的自白——他就是那个渴望被爱的弗兰肯斯坦，虽然他丑陋、不被人理解（这是显然是其同性恋身份的隐喻，要知道公开自己的同性恋身份这在2、30年代是不可以想象的，最终这也毁了他的电影生涯）。电影虽然只有短短的2个小时，却涵盖进了关于孤独、欲望、痛苦和死亡等等主题。

　　真实的詹姆斯•惠尔晚年如影片中所演的承受着中风的折磨，大量药物的服用影响了他的身体和精神。1957年5月29日清晨，他被发现死在自家的游泳池中。关于某人是凶手的传言于坊间流传，但警察只找到自杀的证据。惠尔在晚年确实雇佣了一位花匠，但《众神与野兽》小说的原作者克里斯托夫•布拉姆说，他们的关系实属虚构的。关于真相我们已不得而知，何不就相信电影中的情节，给他一个充满了尊严的死亡？在惠尔死前的幻觉中，他由扮作弗兰肯斯坦模样的克莱顿牵引着回到了一战战场，就好像《公民凯恩》中凯恩，终于找到了他的“玫瑰花蕾”，安然得躺在初恋情人的身旁。

　　《众神与野兽》赢得当年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奖和最佳男主角、女配角两项提名，导演由比尔•康顿也由此跨入好莱坞主流视野，之后的《追梦女郎》更是大获成功。饰演詹姆斯•惠尔的伊恩•麦克赖恩或许是电影最合适的人选，早在他因《指环王》系列走红之前，他就主演过大量英国Hammer公司出品的恐怖片，并且他本人也是位同性恋者。片中他老派的精湛演技让人叹服。

　　电影的结尾处，克莱顿扮作怪物步调滑稽的走入远方，庄严肃穆，带着一丝悲悯。这是对这位伟大的恐怖片导演最好的致敬与怀念。

1816年的日内瓦，一个阴雨绵绵的夏夜。
几个人正在一座别墅里饮酒畅谈，轮流讲鬼故事解闷。其中有才华熠煜的拜伦勋爵、风流诗人雪莱、及他的小情人玛丽。几个人兴致越来越高，于是决定各自写部恐怖小说。结果两位大才子都没成篇，倒是玛丽和拜伦的医生波利各出佳作一篇。波利的《吸血鬼》是日后席卷全球的德库拉的前身；玛丽的作品，亦创造了至今唯一能与吸血鬼比肩的恐怖形象——《科学怪人》（Frankenstein）。

很多人以为弗兰肯斯坦就是这个怪物的名字，其实这是创造怪物那位科学狂人的名字。而怪物自己没有正式的名字，只有一个昵称亚当。

这个用尸体拼凑出来的怪物，甫一出世便轰动整个欧洲文坛，自然也逃不过好莱坞的敏锐触角。1931年，好莱坞八大电影公司之一的环球影业将买下的改编剧本交给了一位已经崭露头角的导演，James Whale..

威尔仅保留了玛丽小说中的主干和标志性元素，使该片真正成为了他的个人作品，大获成功后又拍摄了续集《弗兰肯斯坦的新娘》。

这部续集是《众神与野兽》中的升华道具。

续集中的怪物逃到了乡下，受惊的乡民不断驱赶他，直到他遇见一位善良的盲人老头。因为失明看不到怪物的骇人面容，老头和怪物成了好朋友，可一个邪恶的博士出现，使怪物的心智陷入癫狂，并与他合谋害死弗兰肯斯坦的妻子，用尸体的心脏在实验室造了一个女人造人。可是女人造人对怪物无动于衷，万念俱灰的怪物便亲手毁了实验室的一切……在这部续集中，怪物不再只是个令人尖叫的妖怪，他有情感、渴望爱和被爱，也同样会心碎。

几乎是很完美的对应了：

——受驱赶的怪物；被迫退休的Whale，
他们都是世人因无知而惧怕和厌恶的怪物

——盲人老头给予的关爱是怪物得到的唯一温情；
Whale在战争中曾有一位爱人，年轻、美丽、崇拜他、信任他的男孩，
他们都被夺去了这么一点幸福的权力

——怪物孤独、渴望被爱，
Whale寂寞凄凉的晚年里努力想接近那个英俊的异性恋园丁

——怪物在失望中失去继续活着的勇气，
Whale却因为园丁的友谊而有了尊严赴死的勇气。

相信任何看过影片的人都不会忘记，Whale的尸体在碧蓝的水中漂浮，伴着小提琴忧伤的曲调，是怎样一支优美寂寞的独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