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怨相会,爱别离,情难枕,泪始干
这是我总结的观影心情.如果你觉得你生活得还很幸福,一切温暖而安详,我只能强烈不推荐你看这部电影,因为它的戏核很残忍,尽管我给影片打了五星,尽管IMDB的评分为8.1.
电影的字幕翻译者在影片伊始提醒观众"本片舒缓,但很沉痛."整整两小时内,我的情感起伏完全验证了其提纲挈领般的精准.影片半小时之后,我开始几次暂停,走到窗外看风景,舒展一下心情;一小时之后,我已经无力起身,开始轻轻抽泣,并且几次要放声,未果;电影结束的时候,我终于将整个上半身伏在桌面上,头埋在胳膊里,以这种有些难受,却又情不自禁的姿势,嚎啕痛哭,涕泪横流.
影片确实非常安静,即使最紧张的时刻,镜头依然保持克制而冷静,从而使电影不多的爆发时刻更加震撼,恰到好处的钢琴声微弱但又真正刺痛貌似坚强的内心.所以影片确实有一种"舒缓的沉痛",起初你会觉得什么东西开始在体内积聚,然后这种情感又像潮水一样涌来又退去,最后彻底迸发出来,你的周身得到一次宣泄和洗礼.当它们离开时,正如影片所预言的,你会发现,你留下的除了沉痛,还有绝望.
我不会也不想再看第二遍,尽管那个小男孩有着天使般的脸庞,那个女人有着最圣洁的表情.电影的主题讲宗教压制下的爱情,讲社会压制中的家庭,讲一个追求自由的女人的无奈和无力.这使我始终有一种无法释怀的痛心,总结起来两句话:是什么已经逼迫我们不断逃离,却还要我们一再被伤害?是什么力量可以让无数诗人吟诵的家庭之美,变为身陷其中的每个人互相撕扯的梦魇?
杰克•伦敦在<紧箍衣>中说:"一个男人的全部历史就是对一个女人的恋爱史."反之亦然,并且女人的这段历史有时更加悲凉.因为她们更多的时候是无从选择.影片中的这个女人,便因为一段早已消逝的爱情,付出了远比生命还要沉重的代价,却换来孤冷的唾弃,起身上路.这其中大部分的伤害,竟然来自父亲,母亲,哥哥,弟弟,这些她曾经那么信任和热爱的人,"血浓于水",第一次显露得如此苍白.
"你应当爱一个人,就足以使你对他恨之入骨."罗素的这句话,在这个女人和他家庭身上俯拾皆是.是谁的错?我想作者无意批判这个家庭和女人,他们都是受害者,他们都身不由己,隐藏在他们身后的,是顽强肆虐的体制,和体制压迫下扭曲的人性.这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即使付出任何代价.我的悲愤于是也像踩在空气上的双脚一样,飘渺且无力.
突然,我决定透露我心底的一个秘密.当看到女人最疼爱的弟弟将手中的枪指向她的那一刻,也是我哭得最肆无忌惮的时刻.因为我想到了我的姐姐.
她是我的表姐,在我中学时代,她因为家庭矛盾,与我们整个家族决裂,我不确定那些场面是否与电影中的场景多么相似.只听家人说她言语冷漠,目光决绝.我知道她经历的事足以让她做出这种选择,我像片中那个手足无措的弟弟一样,不敢违背家族的旨意,又不忍割舍这份我最挚爱的亲情.
后来她有了孩子,我曾看到她带着孩子最后一次出现在家族聚会上,她已与所有的人貌合神离,但拥有着女人最幸福的微笑.再后来,我离开了家乡.有一次回家,听母亲对我说,姐姐的孩子不幸夭折.我当时呆呆地站在那里,什么话也没说.我一直以为这种故事不会也不可能发生在我身边任何一个人身上,更何况是将美好贯穿我整个童年的--我的姐姐.
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不知她是否还在那个冰冷的城市抚慰自己的伤口,或是已经去到远方,开始另一段人生.不管怎样,我无比虔诚地祈祷所有的不幸永远远离这个已经伤痕累累的女人.我亲爱的姐姐,勇敢去找寻你依然生机勃勃的人生,放下回忆的羁绊。当你离开时,我已经将最深切的思念和最真诚的祝福,化作一路芬芳,跟随着你,在你每一个远去的方向上,历久弥香.
2 ) 局外人
Die Fremde,德文原意是“局外人”。
片子的开端,不过是一般女性励志电影的老生常谈:
为了逃离暴力的丈夫,结束压抑的婚姻,嫁到伊斯坦布尔的25岁德国籍土耳其裔女子UMAY,偷偷打掉了腹中的胎儿,领着幼子CEM,回到柏林的娘家,决心从此和父母及弟妹共同生活。
然而事与愿违,即便在德国这样开放进步的国土,土耳其移民社群却仍然牢牢地被男权社会的固有观念所禁锢:结了婚的女人,是属于丈夫的,孩子,更是属于丈夫的家族。即便长期遭遇暴力,也应该循循善诱,等待丈夫浪子回头。
离开丈夫的女人是下贱的婊子。而一个离开丈夫又抢走孩子的女人,更是应该千刀万剐万劫不复。这样的女人回到娘家,简直使整个家庭都蒙上了奇耻大辱。
诚然,她的父母和弟妹们是爱她的,也爱她的孩子。只不过,在整个土耳其社群和男权的价值观面前,他们对她的爱就显得苍白软弱,微不足道。
她怀抱着独立自主的美好愿望强势回到父母家中,并反复申明:我的家就在这里!她深信父亲从小教导她“血浓于水”。她不信神,她想要左右自己的生活。她要工作,同时继续中学学业,然后上大学,然后……
可惜家人们并不配合她的意思,在无奈接受她与丈夫复合无望的现实后,便要遵循传统“道德”,强行将小CEM送还给男人的家族。为了保护孩子,她不惜报警,在德国警察的护送下,她和孩子住进了妇女收容中心。在强力社会福利系统的笼罩下,她如愿一边工作,一边上学,还认识了对她关怀备至真诚相待的金发德国男友。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在UMAY的生活渐入佳境的同时,她的家庭却因她而蒙羞。作为“名誉受辱”的家族,她的家人们沦为整个土耳其社群的笑柄。弟弟因受辱与人斗殴。而妹妹的未来公公,更是因此要求解除婚约。谁知小恋人早已珠胎暗结,婚礼势在必行。腹背受敌的父母只得“破财消灾”,重金请求男方家长收回成命,婚礼终于如期举行。
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婚礼上,UMAY竟身着盛装,带着儿子不请自来,使妹妹尴尬至极。家人驱赶之,却一来二去,被她披头散发奔上舞台,夺过话筒,泪如雨下地向众人诉说道:“你们说我玷污了家族的名誉,你们说我下贱,但我的儿子CEM是无辜的,他今年四岁了,是个好孩子。他有权利出席小姨的婚礼!……” 她仍然深信父亲从小教导她的“血浓于水”,并恳求父亲重新接纳她和儿子。
UMAY要自由,传统家庭观念毕竟却深深地种在她的脑海,她接受不了无“家”可归的现状。她要主宰自己的命运,也要家人的垂爱。可惜世事往往不能够尽如人意。UMAY的母亲不过是个无知的女人,只是有句话她没有说错,UMAY要的太多了。
但UMAY是个倔犟的女人。她想要的,一定要得到。于是她三番四次地返回父母家中乞求修和解。而她的反复出现,却犹如一记记重拳,使得家族原本不堪的名誉在土耳其社群中层层抹黑。因此她的父亲和弟弟含泪决定清理门户——将荡妇杀死,将孩子归还,以挽回家族的名誉……
结局就不透露了。这种荒唐不可思议的谋杀,叫做“Honour killing”,指的是女性被一个或以上家族、部族或社群男性成员以維护家族名声的理由杀害,这类事件在封建制度女性地位低下的地区是司空见惯的。比如我国旧时将通奸妇女投入“猪笼沉塘”。联合国人口基金估计,每年在世界各地发生的名誉杀害事件高达5000起。在这样的环境下,长辈管教孩子,男人管教女人,噼噼啪啪几记耳光则更是不在话下……
然而暴力,从来就不是最危险的武器。意识,才是最致命的瘟疫。人们怎样看待自己?怎样教育孩子?
人的身体被禁锢的时候,还有思想可以是自由的。可是当人的思想被禁锢的时候,又还有什么希望呢?
UMAY,是个想要突破传统,实现自我的女性,却仍然摆脱不了自幼耳濡目染的传统家庭观念,仍然被对“家”的强烈渴望所束缚。她是传统封建社会的局外人,也是西方开放社会的局外人。她想与社会抗争,却不能够彻底,摇摆着铸成了悲哀的结局。
我国女性也呼吁平等。
每每怀孕女孩被男友抛弃的时候,我们就谴责男人的不负责任。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女人要求男人为自己的自己的身心负责。就好像父母对未成年子女负责一样。
当一个人成为另一个人的“责任”的时候,这两个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平等”可言?
所以当妙龄女子嫁给年长的男人,我们说她爱的是钱。年长的女人和年轻男子做朋友,我们又说她样小白脸。作为男人责任范围内的产物,女人只有被抛弃的时候才能获得社会的认可。以同情为基础的认可,多么可悲。
男权社会,世代相传。权利越大,责任越大。
男人和女人的地位真正平等的那一天,并不是女人非要做和男人相同的事,而是承担得起相等的责任。
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不明白……
3 ) 女无所依
在我看过的土耳其电影中,男权主义和家长制的影子总是频频投射,有时候是故事背景,有时候就是故事的主题。相应的,女人在土耳其电影中常常是颇为弱小悲剧的角色,她们时有抗争,却又常常在大环境中无力的被淹没。《当我们离开》是又一部让人感受压抑与悲伤的电影,一个女人,想要从娘家寻找受伤后的宽慰,却发现无处可以栖息,唯有从一个地方离开,再从另一个地方离开,在一个男权与家长制传统之下永无宁日。
影片由主人公Umay不堪忍受丈夫对她和儿子的殴打,毅然带着儿子离家出走,前往已经移民德国的娘家开始。试想下,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中国会是如何的情况,想必,女儿她爹娘气个半死,女婿不登门谢罪,痛彻心扉的承认错误,休想把女儿领回去。而如果姑娘再有两三个火爆的亲身兄弟,搞不好抄起家伙就要找姐夫理论理论了,但是在影片中的土耳其家庭确是另一番景象。影片开场不久,就见Umay躺在医院,足见受到的暴力之深;接着康复后的Umay回到家,在餐桌上,丈夫即可以暴怒的对儿子抽打,将妻子狠狠推到,足见其暴力倾向已成习惯,不可逆转;而当晚,丈夫无视妻子心中悲苦,毫无温存的爬上妻子身上之举,足见其对妻子感受毫不在乎,你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做爱”,只能视之为“性交”,因为妻子毫无反应,如一根木头呆滞任丈夫泄欲,而到了这里,足见两人已毫无感情而言。短短不到十分钟的叙事,就将故事的社会背景,人物情感勾勒完毕,让Umay的出走显得顺其自然,从这十分钟,导演的功力就令我欣赏。
Umay是一个有个性的女人,否则她也不会选择出走,同时,从我最初角度看,她也有出走的基础,那就是父母远在德国,否则她连逃的地方都没有。想想吧,回娘家,那是亲身父母和兄弟啊,去的是德国,法制健全的西方国家,制度上是没有对女性的歧视,更不会放任女性在家中被殴打的啊。结果,这份期待很快被打破,德国作为土耳其移民众多的国家,其移民早就形成了一个自己的圈子,保存着一份民族的传统和氛围,当然,其中也包括男权。而作为其中的一个家庭,Umay的大家庭,虽然存在于德国,但是你依然感受到的是一个传统的土耳其家庭。于是,倔强的Umay猝不及防的在自己的大家庭受到了更令其心痛的灼伤,父母对其受到的委屈其实也感到心痛,特别母亲看到女儿悲伤的伤痕后,更与其抱头痛哭。但是,很快他们便“冷静”下来,对女儿愈发冷淡,希望她早日回到丈夫那里,因为这样的出走是“丢人”的。而这个时候,文化的压力和对亲情的扭曲也被导演暗中表现,社区中的土耳其人对Umay家族成员指指点点,一时间道德上,这个家庭受到孤立,愈发难堪,而这又让Umay与父母的裂痕加剧。
而片中Umay与妹妹和弟弟的亲情关系的崩裂则是影片最大痛点,和很多姐妹一样,Umay回答家中后,妹妹兴奋的同她聊天,跟她讲自己的爱情故事,憧憬着少女的梦想。而作为被Umay带大的家庭中最小的弟弟,更是与姐姐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这与家中一直对Umay持有敌意的长兄形成鲜明对比。从家中几个男人身上,我们就可以感受男权文化在不同层次男人身上的影响,父亲保持传统,要维系家庭尊严和稳定,同时又带着对女儿的爱,所以他的男权思维表现在坚定的原则,谨小慎微的处理上,慢慢地给Umay施压,迫其“幡然醒悟”;而家中的长兄,已经在社会历练一段时间,慢慢要成为家庭顶梁柱,心理上总是试图刻意表现自己的坚强和男子气概,而正如我在另一部表现男权的土耳其电影《三只猴子》评论中所说,“男人都有着懦弱和胆怯的一面,却总是通过一个女人来发泄和树立自己“男子汉”的脆弱外壳。”,于是,他对Umay敌意最深,他从Umay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可能受到的女人的挑衅,所以,他的男权思维坚定,同时流于表面,举措最为强硬。而对Umay的弟弟来说,男权思想尚未树立,所以对于姐姐的难处,更体谅,还尽力协助,他和妹妹成为了Umay在家中唯一的希望。然而,社区文化和氛围的压力最终压迫了这脆弱的希望,妹妹因为姐姐“丢人”的行为,导致无法被恋人家族接纳,让她对姐姐心生怨恨,她无法冷静考虑这一困境的源头正是对其姐姐和她都造成伤害的男权文化,而是更顺乎常理的要拯救自己的爱情,而Umay的妹妹和母亲身上,我们也可以看到,制度和传统受害者下意识的求稳定的行为,常常正是维持这恶的传统绵延下去并伤害她们更多姐妹的关键力量。于是Umay与家庭被迫划清界限,甚至无法参加妹妹的婚礼,当她闯入婚礼,试图发出一个坚强的女人的呼唤时,却遭到了弟弟和哥哥轮番的辱骂和殴打,特别弟弟终于向姐姐扇去一个耳光时,Umay绝望的眼神和呼唤注定了她寻求家庭庇护的失败。
《当我们离开》是一部有股“狠”劲儿的电影,它不寻求什么大团圆,就是要把现实赤裸裸的暴露出来。Umay在国内无望,因为那里的男权传统根深蒂固;Umay在国外无望,因为她依然要寄居于那里移植过去的传统;Umay在自己的家族无望,因为传统之恶正是投射于一个个这样的家庭中才得以延续;Umay甚至独立也无望,一个人打拼本已艰难,她还不得不承受她试图远离的传统势力的一再骚扰,而爱情的萌芽看上去也微妙的让人感受不到希望。所以,哪怕最后,看似Umay与病重的父亲有了一丝难得的亲情的对话,导演却依然通过Umay的兄弟们,也就是男权传统延续的下一个接棒手,留给Umay一个痛彻心扉的伤痛,Umay呼喊着,抬着儿子行走于街道,留下一个问号般的背影:她的希望承载于何处?
http://hi.baidu.com/doglovecat/blog/item/2c2f995274975c1f0df3e3fb.html 4 ) 被放逐的女人
Umay这个人物,总共台词也没多少句,失语的表现,在父权/夫权社会下话语权被剥夺。面对暴力丈夫可以逃离,但是面对父亲,拒绝弑父的她只能选择自戕。
整个家庭宁愿选择社区而放弃自己的女儿,认为出嫁从夫,属于丈夫拥有的物品,包括儿子,因此私自逃回家的女人被人们诟病。最初,母亲和弟妹念着亲情接纳她,兄长作为父亲的辅助或正形成的新父权加入到暴力劝其回家的过程。但是随着一连串的事件因为umay的狼籍名声而牵连到其他家庭成员,母亲和弟妹也改变了初衷,成为父权的维护者和帮凶。
Umay总共3次离家:
第一次离家:因为丈夫的暴力,带着儿子从土耳其返回德国娘家
第二次离家:父母兄弟姐妹蒙羞迁怒于其,勒令她把孩子还给丈夫,Umay报警让警察解救母子
第三次离家:兄弟找到隐居的妇女之家,捣乱
Umay唯一一次在妹妹的婚礼上公开发言,表达自我,却遭到兄长的当众驱赶,而无人阻拦,完全被放逐出所属社区。无家无国。
结局过于残忍,如希区柯克的《破坏》,因男孩被炸弹炸飞的情节,有悖于观众的心理期待,成为导致票房惨败的原因之一。在本片结尾,男孩跑去捡枪,设想中的结局是枪在他手中走火,错杀了母亲,形成一个新一代父权的继承和确立、女性最终仍没能逃出悲剧宿命的寓意。现在这样的安排,只是把孩子/未来作为两性之间争斗的牺牲品。Umay最终哭号抱着儿子走向川流的道路,失落无助,被放逐出家庭的女人仍得以存续,是否暗示女性的维权行动将不息进行下去?
5 ) 孤独是最后的通行证
德国影片《当我们离开》讲的是一个德国女人在伊斯兰社会遭遇家庭危机的故事。影片中令人窒息的男权传统,无所不在的男权意识,逼迫着这个叫Umay的女人无处可逃。性别无意识下的人们冷漠地注视着她。
波澜不惊的日常生活下书写着人物强烈的内心冲突。一个高明的故事,它的戏剧冲突往往是来自于善良人的互相戕害。善恶的区别不是来自于编剧的标签式的塑造,而是来自于观念层面。因此影片自然就进入了复杂的社会思想层面的讨论。Umay是一个内心渴望自由的女人,她渴望在家庭里获得爱和温暖,更多一点的话,那就是自由选择的权力。其实刚开始,她要的,不过是在家庭暴力和无爱的婚姻里,保护自己的孩子和自己。
而后来,她带着孩子的这种出逃,就变成了在那种对妇女而言严酷的社会背景下的出逃。她带着儿子会娘家,其行为本身就会被社会视为可怕的叛逆和耻辱。因此,当她以为回到娘家就能获得独立生活的尊严时,她失望了。甚至当她拿着母亲给她的承诺问母亲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还有您,母亲,不是吗?”而此时,同样在这种社会关系中没有话语权的母亲,到后来连一个拥抱都没法给。至于父亲,她更没办法去说理。
社会无意识,它是一种形成于社会人外部的意识层,它从整体上左右着社会人的意识行为。同时,它又是一种同化在社会人意识层的东西,社会人的意识行为又在不断“生产”和强化着社会无意识的影响。这在影片中就表现在Umay的母亲和弟弟身上。我们看到的,就是两个越发冷漠和疏远的亲人。
母亲刚开始是同情女儿的,身为女人,她也能够体会女儿选择的道理。弟弟是Umay一手拉扯大的,他身上那种温顺、懦弱的女性气质,在影片开始,显得那样弥足珍贵。观众都会以为,弟弟会是影片里最后一抹温暖的人性底色。然而,影片里偏偏设置弟弟成为男人的道路就是以伤害姐姐来完成的。伤害姐姐、乃至杀害姐姐竟然成为了这个温顺的男孩成长成为一个伊斯兰文化下的男人的必经之途。因为唯有与姐姐这个背离文化规训的人为敌,才能让自己顺利地归顺到伊斯兰文化那个男权传统之中。
Umay是那么孤独,无论是原本的家,还是生她养她的家,她一直在逃离着。影片中那唯一相伴在Umay身边的男孩,她的儿子Cem,他天真又孤独的眼神不断在拷问我们内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奔逃,究竟在躲避什么,抑或是在寻找什么!只有在影片中如此极端的文化情境中我们才能如此清晰地体会孤独的意思,体会到人生而被剥离一切社会关系之后的痛感。相信每一个观众都能在如此的孤独中还原出一份属于自己人生某一个时刻的一份心境。也正是这份相通的情感遭遇会让我们原谅,原谅那个孤独的母亲,曾如此的爱着她的儿子,直至最终失去他。
6 ) 残酷至极
哭了又哭。。。周五影院的黑暗中,我的四周,隐隐传来同样压抑的啜泣声,这声音让我感觉不孤独,为着此刻世上有同样流泪的人。。。原以为这只是一部讲述隐忍的痛苦和坚强的爱的打动人心的纪录片,却没想到导演可以如此残酷,毫不留情打碎所有温暖的希望,一把将人推下无尽深崖。如果这就是冷酷的现实,还有谁足够坚强能够怀有爱和希望活下去?!
完整度很高的佳作,只是这种土耳其的民风和亲情更多的是让不了解那个世界的人咋舌。★★★★
太过用力,反而做作
很像穆斯林的葬礼。伊斯兰文化的愚昧和非人性,男权阴影之下女人如浮草般的命运。
让我再一次认识了在德的土耳其穆斯林社会的恐怖之处。德国人所言的他们的无法融入性是确实的,也是永远的。宗教决定精神,精神决定生活方式。一个人热爱自由却与自己必须所处的社会背离,终将是悲剧。
只是为了叙述而叙述,而不去做追宗溯源的尝试,那就毫无力度可言
男权与父权高度集中暴力家庭的悲剧,受害者往往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娓娓道来,很有感觉。女主角很有味道。
虽然电影批判的是伊斯兰文化的愚昧和非人性,男权阴影之下女人如浮草般的命运。其实每个民族的传统文化,习惯风俗和古老禁忌都在无声的杀害着那些身在其中的人。
3.5. 还是更喜欢Sibel Kekilli在“Gegen die Wand-2004”里的演绎,这里有点过火。所谓的血浓于水也只不过是流几滴眼泪的事情。
什么血浓于水,不过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被迫离开,只能留下悲、恨、悔。
她穿了一身红裙去参加妹妹的大婚,换来一顿暴打;她准备一盒果酥回娘家庆贺斋月,只得到父亲的拒绝。不请自来,她牵着儿子的小手尚还不起血浓于水的亲情债;不知廉耻,她背上的伤痕化成咒符将她钉死在耻辱柱。荣誉谋杀制造人性怪圈,真实远比戏剧冷血。永远别轻视陌生的善意,也永远别高估亲情的浓度。
四星半。看到一半忍不住为乌玛伊落泪,她不像那里的男人用拳头赢得尊严,她用不屈不挠的坚持,以孱弱的肩膀对抗着几乎整个男权社会的压迫。结尾处,那种残酷升级到顶峰戛然而止。看似荒唐的剧情,却让带着强烈的真实感,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的残酷性,让这种荒唐显得合情合理。她还会离开,带着坚定出走
摧残心灵。编剧心好狠,看到三分之二故事调子突然上扬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结果最后果然就在Umay撕裂心肺的呐喊中悲剧收场了。当原本应该亲密无间的亲人把你当成避之不及的瘟疫,这恐怕是人生最大的悲剧了。Umay被当成了一个不道德的女人,但这仅仅是因为她想要追求内心的自由,这真的有错吗?
真是让人心疼,被嫌弃的时候,连呼吸都是错的。影片传达的意思:要对女人好些,尤其是身为丈夫
摄影风格与节奏把控颇有女性气质(不愧是女导演作品),柔缓,内敛,疏离,压抑苦情与沉静婉约兼具。布光细腻,大量运用大光圈与长焦、移焦,夜晚后景中的光晕极为迷人,配乐情愫暗涌。西贝尔·凯基莉演得很有层次感,强硬决绝与软弱依恋并存,16分处身着一袭黑衣的她在餐桌上的那个眼神,坚毅到让人敬畏。可惜剧本问题不少:大半时间冲突都是小打小闹,安排得也比较刻意(女主在婚礼当天突然出现,行为前因后果都经不起细推敲),缺乏足够铺垫与逐步升级的过程,最后猝然爆发/反转,过于戏剧化。家人内心斗争几无描摹,关键的荣誉谋杀则完全没有明确提及,更遑论深入探讨,人物突变与情节急转牵强,善解人意十全十美的男友也如同工具人般扁平。如此表面、生硬和浅薄的剧作,实在是浪费了好演员与优秀的摄影。PS:与[勇往直前]相似场景不少。(7.0/10)
这是怎样一个恐怖的民族,道德、良心、亲情,在所谓名誉面前都脆弱得经不得推敲,当我们离开时,总要留下点什么的,留下的是你所信任的这个世界所有的不堪。
I don't like this girl.
痛在撕心裂肺处
世俗的压迫,女性地位的低下。庆幸自己能生活在一个相对自由的时代和地方。其实最可悲的应该是母亲这个角色,被压迫而不知反抗,且成为压迫者的帮凶。无辜的小孩子成为愚昧的牺牲品。世俗逼迫你顺从,不顺从就丢工作,找不到朋友、结婚对象、甚至灭掉你,而你顺从就使这种灭绝人性的世俗延续!恶性循环
还不错,剧情很棒,演员演的也不错
看完生气到几近发狂。只因她是一个带儿子逃离家暴的女性,就让家人蒙羞,甚至到了要杀她灭口的地步?这不是家人,是恶魔。上帝也不再是信仰,是邪教。Umay的家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专制的父亲,无能的母亲,暴力的哥哥,盲从的弟弟,还有无脑的妹妹。有时旁观暴力者比施暴者可恨千百倍,因为正是一个个沉默旁观者的纵容滋养了暴力,而更可悲的是身处其中而不自知。所谓的血缘或亲情关系在平日也许牢不可破,但当其因观念相悖而导致关系破裂之时,会变得尤为残忍。如果下定决定为自己而活,就永远不要再回头,因为亲情在舆论面前会变得一文不值,就像餐厅女老板说的一样,当父母必须在舆论和女儿之中选其一时,他们绝对不会选择后者。当施暴者流下伪善的鳄鱼眼泪,当信仰成为了杀害无辜至亲的借口,请告诉上帝:go fuck yoursel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