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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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lateral[借刀杀人]》的士司机，光明前途的职业
by @xinl.ve 100506

Movie Rating：Bravo!
Robert De Niro凭借《Taxi Driver[的士司机]》里扮演一名神智不正常的的士获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Jamie Foxx在《Collateral[借刀杀人]》里扮演的士司机Max获得最佳男配角提名，更要紧的是Max在影片结束后极有可能凭借其聪慧勇猛抱得美人归。Benz算啥，一个能干的老婆既能挣工资又能操持家务，比烧钱耗油不环保的汽车要实在的多了去。喂，醒一醒，做什么黄粱美梦，电影结束，剧中人物也就挂掉，代入他的人生两个小时已经算可以了，再绚烂的烟花也是别人的。

不仅女人老了不能看，男人老了也不能看。一袭银灰色西服的的Tom Cruise顶着染过的灰色头发，比40多岁的真实年龄显得年轻的多，也比他在接下去的《War of the Worlds[世界大战]》里面为人父亲要年轻。摆脱如攀岩、吊钢丝偷窃等刻意为之的惊险场面，本片中Vicent干掉目标的方式，均发生在的士司机Max能接触的普通人生活场景，呈现的是一个常人，“一般”杀手的一己之力，从矫捷身手、细密心思到普通的手枪，远离了那些炫目的机械、装备等酷物。行事干净利落，态度极其专业，Vicent比《Mission Impossible》系列有模有样的耍枪弄棒更需要年轻的体魄。

撇开偶像的所谓演技，单就Vicent在Disco舞厅干掉目标的一场戏，Tom Cruise在动作电影能做的也不过于此了。

舞厅里人多到挤来挤去，喧闹和混乱的环境里，不管是警察锁定Max这个冒牌Vicent，还是Vicent锁定目标都极为不易。此时的Max被当做诱饵放出去，警察首先发现他，然后是Vicent同时应对扑向Max的警察，同时像猛兽牢牢盯紧猎物不放地专注盯紧要干掉的目标。人群因枪声开始四处逃窜后，场面更加混乱。被某特殊警察找到的Max暂且不表，被警察抓住手腕打掉枪的Vicent又同时被猎物——亚裔胖子——发现，最危急的关头，利用匕首的反击是简洁有效——Tom Cruise的动作底子。回身捡起手枪后还击胖子的手下，枪枪集中目标，需要注意的是周遭的无关人等没有被他误伤。小喽啰清完后面对过关Boss，特意加入的换弹夹情节，给了表示Vicent枪法准确的特写，击中目标头颅确保对方死亡。李白《侠客行》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也不过如此。大概可以说，自《Collateral》后再无动作巨星Tom Cruise。

推荐下本片选用的音乐，听不懂歌词的片尾曲，加深了Vicent死在地铁的椅子后的伤感。他和Max讨论人生应该怎样选择和经历的不同，让《Coolateral》具有超过一般动作片的深度，而二人被相遇的偶然改变的命运结局则是世事无常的写照。偶然，女律师Annie上了Max的车，在Annie下车后Vicent又紧接着上来，的士司机的精彩人生。

“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新华字典》1998年修订本P673。”

百货公司的售货员都有光明前途，做一个像Max一样的士司机大概也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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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和司机代表着两种不同的人群，起码在这部片子里面是这样。
杀手是一个职业经理人，他不像一般概念中那样的邋遢，默默地躲在角落里面。把自己的容貌隐藏于黑暗之中。阿汤哥演的这个杀手西装笔挺，一头精细的灰白短发。虽然有带太阳眼镜单身感觉他比较喜欢把它拿下来，显示他那双倾倒众生的眼睛。这个扮相让人相信杀人这工种需要的也是仔细精准，一丝不苟。不用亮出什么武器，一眼便知这位是高手。

他比较会唠叨，起码在影片刚开始的部分杀手的话要比司机多得多。他告诉司机，杀人对他来说是个什么概念，全球60亿人口，我又不是卢旺达大屠杀，我杀人本来就不是好人，可以说是替天行道，你有什么可以指责我的。
司机听了这一番话，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导演觉得是辛辣的讽刺了人们的冷漠和所谓的人道。憨厚老实的司机平日里只会看看想买的车来憧憬一下美好的未来。但又不得不屈服于平淡的现实。

感觉上阿汤完全颠覆了以往所以杀手的形象，他虽然也很酷，冷血，但不猖狂，没有任何不安，不需要任何时候都提高警惕，不像让.雷诺演的杀手连睡觉都要做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枪。从容镇定，感觉对他来说杀人就只是一份职业和别的职业一样，做好了就可以。杀手的理论是既然你不能预测将来，那么所以的空想就是浪费，就把握住当前此时此刻，不论你做得是什么，只要能赚钱过上想要的生活的好了。考虑那么多道德约束人就会活得很累。

人性一直是电影探讨的焦点。任何一个人都是天使和魔鬼的结合体，两者平衡是最通常的状态。如果一个占了上风，那么就会出现一些极端的情况。比如说在司机身上出现的英雄面，或者是通晓易经的杀手，这些似乎都与其它的部分不太相符，但这却是真实存在的人性。如果说这也是代表了两种人生哲学的话，那么司机就是广大的普通大众，有一份过得去或者可以勉强的工作和一个美好但看似无法实现的梦想，他们安稳却平庸。杀手则是那些精英人士，孤傲冷漠，在自己的世界中像神一样生活，但下一刻却不知会是在天堂还是地域，危险却精彩。

如果是你会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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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每回随意挑的Tom Cruise的片子，往往都能惊艳到我。上次挑了《香草天空》，事先没有看任何预告还以为是浪漫爱情片，观影过程中心中疑窦丛生，后来查了豆瓣才发觉原来是烧脑片。这部也不例外，原以为会看到帅气银白发大反派各种惊险刺激场面，结果Tom Cruise给了我一位宛如职场经理般尽职尽责、自持一套道德体系、善于诡辩与交际、随机应变能力强大的职业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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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这么一个人，他独自开始自己的事业已经有六个年头了。他经常出差，效率极高，一天能完成好几份合约。他对工作十分尽责，执行力强大，每一个项目在着手前都会进行仔细调研，即使项目进行时发生意外，他也能很快给出Plan B并完美执行。他英俊，神秘，不轻易见人。他冷静且善于安抚人心，无论对方的社会地位是高贵还是低贱，都能礼貌相待，能很快取得陌生人的信任。他博学多才，谈吐不凡，有自己的人生哲理与价值体系。他给小费时特别慷慨。

如果我这么描述一位男士，有多少人会对他产生好感？见到真人时，又有多少人会为之倾倒？直到，得知他是职业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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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时，他说：“I read about this guy, gets on the MTA here, dies. Six hours he’s riding on the subway before anybody notices his corpse doing laps around L.A., people on and off sitting next to him. Nobody notices. (报道上说有个人在列车上死了。尸体被发现前，他在车上待了足有六个小时，人们上上下下，坐在他旁边。但没有人发现。)"

暗杀前，他说：“Most people, 10 years from now, same job, same place, same routine, everything the same. Just keeping it safe once and over and over. (十年后，很多人，还会过着一样的生活。一样的工作，一样的地方，永远保持安全的感觉)”

威胁时，他说：“Since when was any of this negotiable?（几时开始你能够跟我讨价还价？）”

临死时，他说：“Hey Max. A guy gets on the MTA here in L.A. and dies. Think anybody will notice? (有一个人在洛杉矶的列车上死了。不知谁会发觉？)”


Vincent是个矛盾体，矛盾得让人不知所措。当的士司机Max被逼着去看望躺在医院生病的母亲时（这里Max不是不孝，而是不想让杀手接触母亲），Vincent提醒他该买花，还认真地说，“她怀你怀了九个月”。这一秒，他可以如春风拂面般与Max的母亲交谈，下一秒便能拿她的生命来胁迫Max为他办事。Max阻挠过Vincent好几次，一次是将Vincent装满情报资料的公文包摔毁，如果有谁把我辛辛苦苦做的作业扔下桥，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先把对方的书包扔下去，而Vincent连举着的枪都没有用上，只是轻微发泄将对方拽道在地，马上便让对方将功赎罪展开补救资料的行动；一次是翻车想要摔死Vincent，这次连生命都被威胁了，Vincent居然只是如小孩般抓起枪托在逼仄的车体内敲打对方泄愤，并没有直接了结对方生命。Vincent在第二次刺杀行动前将Max困在车里，当出租车老板打电话来骗Max赔付车险时Vincent有如律师事务所里的专业人士般厉声斥责对方的欺骗行径，为Max出了口恶气。


在Max鼓起勇气翻车前，Max先质疑并抨击Vincent没有人性非常冷漠（Vincent刚射杀了想要救Max离开的缉毒警察，当然Vincent对此毫不知情，以为自己救了对方好几回），于是Vincent反讽Max与庸庸世人一样只会做梦麻痹自己，到死都没有勇气追梦。如果Vincent真的如Max所说的那样冷漠，对人命毫无感觉，那么他绝对不应该原谅Max那么多次的背叛，乃至最后死在Max拙劣的枪法下。Vincent一边对Max的懦弱嗤之以鼻，一边却有意无意地保护Max，而Max一方面憎恨Vincent的冷酷无情，屡次破坏他的杀人计划，另一方面他渐渐地吸收了Vincent奇怪的哲学理念并激发出自己的潜能。其实，每个人都是潜在的矛盾体，只是我们一直没有能有效地自检。也许，Vincent与Max是在矛盾激化中，产生了类似“惺惺相惜”的磁场，使得他们看似在挣脱对方，实则融合。


洛杉矶的夜还在蔓延，灯红酒绿的光影如一颗颗打磨过的晶石般在窗外略去。Max缓缓踩下车刹，等待两匹狼穿过马路。第一只走得那样快，快得让人看不清背影，而第二只则望向了停下的出租车，在视线对上的那一刻，背景音乐Shadow on the Sun奏响。Vincent呆呆地放空，望着前方……电影里的这个片段，我反复翻看了数十遍，夜色迷离，音乐带着种苍凉的孤寂感，一个奔波的杀手，一个神经疲惫的司机。那种美妙感是无法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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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褪下了阑珊夜色，Vincent安静地死在了列车上。与《Collateral》相比，《这个杀手有点冷》也是悲剧收尾，但两部电影让人伤感的方式是完全不同的，后者让人伤心遗憾，要大哭一场才够释放，而前者，更多的是心疼，他不是好人，他更适合在被人追杀或者在执行任务时被杀死，而不该这样宛如宿命般地静静死去。



这部戏里有不少小细节很有趣：
1. Vincent 经常抻脖子，四处张望查看周围情况。在酒吧里杀老板前尤为明显，听到声响都会扭头查看，有人经过也会查看，以确保刺杀的最佳时机。
2. Vincent 记忆力极佳，杀完老板后他把音乐家的资料默默背了几句。
3. Vincent 应变能力极强，第二次行动后发觉Max不老实，除了警告之外，他还把第三次行动伪装成休闲娱乐来放松Max。Max毁坏公文包后去Felix处取资料，而留在车上的Vincent则拆下车里的显示器来接收USB继续查阅资料。
4. Vincent 是个超级克制的人。他从不喊疼，即使被一枪打中耳朵飙血，也只是闷哼。后面与Max近乎古代决斗时，被击中也一声不吭，默默坐下，说了一句话，便“坐化”了……

PS：电影其实自带CP感的说，Vincent和Max都是聪明人，学习模仿能力极强，许多对话也特别带感，“I saved your life. Do I get any thanks? No. All you do is to clam up. You wanna talk? You wanna me fuck off?”“...Fuck off.” （“我救了你，你有一句感谢的话么？没有。你只会闭嘴。你想说话么？想叫我滚蛋么？”“滚”）迷之鸡汤话唠X废柴梦想派，真的好想看同人文啊啊啊奈何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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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本想看一半再睡觉的。没想到看了之后就欲罢不能了。5:30把片看完，这是阿汤哥近年来少有的好片，虽然说少数派报告更好看些，故事性更强些，但Tom在此片中的演绎的人物更为丰满。全片节奏变化时快时慢，时冷时热，在高速射击和快动作杀人之余，还有很多让人回味的片段和台词。甚至有不少发噱的场景，让观众在紧张之余冷笑几声。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在完成最后一个杀人任务前，当Jimmy Fox驾车遇到一个红灯时，车慢慢停下，原来是给过马路的一只猫和紧跟着的一只狐狸让道。又好笑，又让人深思。这一刻，Vincent也忽然意识到什么，冷面杀手动容了。Vincent最后说的一句话也很难忘：A guy gets on the MTA here in L.A. and dies. Think anybody will notice?
不过还是有两点疑惑：
1. Vincent是veteran bounty killer，不用多说。可一个出租车司机在地铁上竟然表现得如此聪明，到是少有。但最让人想不通的是，L.A.的警察和FBI也太菜了吧，越到后面越菜。
2. 最后三个关键人物怎么可以不买票就坐霸王地铁呢……？

有很多大片，其实未必好看，因为硬伤处处，比如这部借刀杀人
杀手，尤其是一个独自做了六年未出问题的老牌职业，应该是什么样的呢？可以没有《喋血双雄》那样的侠义心肠，冷血！可以没有《全职杀手》那样花里胡哨，不过举枪杀人罢了，枯燥！可以没有《机械师》那样思维缜密，《杀手47》那样身手了得……
第一幕就从哪里开始说呢？文森特选择了女检察官坐过的出租车？还是第一个死人从窗户里摔到车顶上？两个失误全部PASS，文森特为什么没有杀掉麦克斯而选择继续用这辆问题车做下去？？？
当代入编剧的思维方式，你才能继续看下去，于是明显对男女不同态度的话痨麦克斯悲情地差点被巡警捏住、两个瘪三因他送命——这里特别交代，文森特枪法精准，精准到在地铁里一枪未中！
文件被麦克斯扔掉于是才有警察监视到，这一段我一直看不懂，反正结局文森特已经度过了警察追捕这一麻烦，略过也罢。那么作为一个职业杀手，在有了母亲病房逃跑的前科、知道那张名片是第五个人的前提，究竟是多么粗大无匹的神经，还要去断电杀人浪费时间？至于那个刷卡进入……
还有，文森特跑下楼又是怎么判断他俩不是去大街而是上地铁？又是上的上下哪辆地铁？至于作为一个职业杀手，居然被第二次开枪的麦克斯打伤，我们还是选择忽略吧——因为硬伤处处，如此硌人
仅仅为了凸现出所谓“人性”、“社会现状”之类的东西，便可以如此胡编烂造经不得深思——我其实是冲着靓汤去的，可惜只在夜店那短暂的疯狂里，随着法宁的死而被终结，于是在九年前并未看到一半的今天，味同嚼蜡了将近两个小时
你可以把我看做是“砖家”“叫兽”，我也只想说看电影只是为了消闲，我不想发掘什么深度的东西，思考形而上的问题，那么，我对它的评价：很差

我们这个时代所要担心的不是有那么多起谋杀，而是有一天，杀手说的是对的。

这部作品的有力让我吃惊。我愿意将它形容为一颗獠牙—短小、强韧，一口下去就能见血。忍不住一下子看了三遍，除了最后一部分是典型的好莱坞式的陈词滥调而不值一提之外，直到翻车的部分都让人玩味不已。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影片可被视为一种反讽。杀手的装束是典型的职业经理人，按合约办事，用Tablet PC， 每杀一个人之前要做大量的 “prep work”，精确遵守时间表。甚至于他在面对突发事件时使用的一整套哲学都是被如今的商场人士奉为圭臬—适应环境、随机应变，时刻准备启动Plan B。如果剥离了“杀人”这件事情本身，Vincent就是一个完美的职业经理人。这让我想起了在《西方文明的终结》一书中作者对现代社会的诊断：在职场中，情感被剥离出去。所有“带个人感情”的行为在商业环境中都被认为是“不专业”的。现代理性话语的一大胜利就是对情感的放逐，我们的时代是一个理智（Sense）压倒情感（Sensibility）的时代。所以Vincent要嘲笑出租司机Max的多愁善感了。Vincent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靠这个吃饭！”（I do this for a living），潜台词就是：这只是我的一份工作，与情感道德无关。正如萨义德在《知识分子论》中提到的一个例子：他的一个在越战中开轰炸机杀人的学生称自己的工作为“目标辨识”，瞬间通过专业行话将自己的道德责任洗刷一空。事实上，Vincent为所有人出了一个道德难题：如果你的工作是不道德的，你是选择跟从“情感”毅然放弃，还是跟从“理智”力求专业？也许在杀人这种极端情况下，普通人很容易做出选择。可是换一种情境，比如如果你的公司的一个项目会损害一些消费者健康，你还能迅速做出选择吗？

即便是在杀人这个极端情境中，雄辩的杀手Vincent也将我们每一个普通人的良知逼到了令人尴尬的墙脚。如果我们不在乎卢旺达数百万人在日落之前惨遭屠杀这样的事实，我们凭什么对他杀死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耿耿于怀？阿多诺的名言“奥斯维辛之后不再有诗歌”似乎找到了一个遥远的知音。卢旺达之后，我们还可不可以谈论谋杀？

如果你我都不过是迷失在万千星河之中的一粒尘埃，生命有何意义？我发现我是越发喜欢这个哲人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