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虫师》中有棵菩提树
刚刚沏好的茶,回过身一看,人去了,虫动,尚未冷掉的话泡在有竹的波里。
满是墨意与慷慨的绿是《虫师》的整体基调,这里有源自对生命本源的初衷与最具魅力的诠释。故事的背景是属于日式久远的物语,那时的人们同这个时代如出一辙,过着朴实的自给自足的百姓生活。虫的每次出现都像是在叩击人类内心的一起事件,它坚韧并且赋予自己有着很强的说服力。它存在,从盘古开天起的那一刻便诞生,只是人类毫不知情。它是幽玄里的屏风,隐在禅界的宗师,古代书简上的婆娑世界,是远古人们酝酿给子孙后代略有警醒的苦酒,唯有沉醉这深潭中才方可知晓全部奥秘。如果说陆地上的大部分物种都源于那最古老而神秘的海洋的话,那么这些被逐一赋予了名字和生命个体的下一站,应该被告知升级为“悟”的殿堂。
古老的故事迈开步伐
在很久以前有一群生物,低等而且离奇,它们与常见的动植物截然不同。这群微妙的成员从远古以来人们就非常敬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称它们为“虫”。
这段《虫师》的开场独白,由年迈低沉的女声慢条斯理地向观众咏述起这个人们还尚未了解,心的明镜将要被开垦的世界。主角银古是一名虫师,他满头银发,神情泰然,一身素朴的着装,背在身后的木制行囊和一支衔在口中的香烟构成了他标志性的外在,貌似一个游走于世外的僧侣。而虫,会栖息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任何角落,它们的种类与聚积的方式,形态也都不尽相同,银古的工作也是其使命就是奔走于因虫的出现而扰乱正常生活的人群中去;去帮助他们,拯救他们,让他们能动地感觉自己,参悟生命。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穿越山寨,走过深林,以天为户,与虫为邻。
虫,初涌动的回忆
1999年,讲谈社旗下的月刊青年漫画杂志《afternoon》开始连载《虫师》,这是《虫师》在业界试水的第一年,原作者漆原友纪是创造它的母亲,她以不同于日本大批量以热血、少女、萌动元素等浓厚的缺乏内涵的主流商业作品划清界限,《虫师》走起了小众的治愈系道路。这样做无疑不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与冒险,作品中那种凌人的气节真的能被广大读者所接受吗?但随着漫画连载的稳步前进与世界观的交代日渐完善,这部连载了9年的作品,不可思议地聚积了大量的人气。漫画于2008年正式宣告完结,单行本仅发行了10卷,销量迅速突破百万大关,于是该作被提及动画化的企划案也毫无悬念的提上了日程。
由于内容的晦涩难懂,《虫师》还是选择避开了日本本土最具人气与知名度动画播放的黄金时段,它被安排在午夜的深夜档放送。在深夜档观看《虫师》正适合给劳作一天后的人们提供了静心品读它的绝佳时段。《虫师》TV版播放于2005年,共26话,在2014年1月4日它又再度更名为《虫师 蚀 日之翳》,以新年特别篇的身姿携手《虫师·序章》止水重波。这前后跨度近10年的两季《虫师》均由长滨博史担任导演。他本人在监督动画数量上既不高产,也不像其他有名望的日本动画导演,囊中怀揣几部盖世佳作名扬四方,因此他并不属于名气开外的动画人,可一提起当年的《少女革命》和近年的《搞笑漫画日和》(第二季)、《底特律金属城》,资深的动画迷定会醒悟到“喔,原来是他导演的啊!”。凭借《虫师》为他在业界博得的知名度来看,长滨博史把《虫师》中那种用“天眼”视点来审查世间幽微之感渗透得韵味十足,功力了得。一个故事一只虫,这样的单元性处理是简洁、利落的。动画化后的《虫师》始终传达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霜,雾气弥漫,即使是在拨云见日的画面里,这种感觉依然驻扎在观众心里。宛如它从一开始就不预备给观众一个有关“虫”所存在意义的具体答案一样,你需要自己去体会和玩味其中的玄妙与意味,这是留给观者的工作,同时也是《虫师》的目的。
“支撑着《虫师》世界的重要元素 —— 美术,每一集都要设定不同的背景,因此说美术是十分重要的部分,为了让人感受到温度和气味都离不开美术。”全权负责《虫师》的美术导演胁威志在谈及影片时如是说。于是动画中上佳的古风古韵的背景,则由最能懂得如何把握住山水柔情精髓的我国“风动画”工作室来担当。从细腻的画风中,风动画还原了《虫师》的背景功课,并深深地连带它的故事融入到了影片的灵魂中去。
《虫师》在当时日本文化厅设立的媒体艺术节与讲谈社举办的年度漫画大赏上均斩获大奖。随后接踵而来的还有由小田切让主演、大友克洋指导的《虫师》真人电影版,但是电影化后的《虫师》远不及动画和漫画那般的好口碑。
那位漫画家叫漆原友纪
漆原友纪1974年1月生于日本山口县,她曾用过“吉山友纪”和“志摩冬青”这两个笔名在杂志上发表作品。漆原友纪是在她连载《虫师》时正式使用的。她笔下湿潮的水彩风格在《虫师》漫画卷头的彩页部分已彰显无疑。她本人在漫画创作上大都以中、短篇为主,数量并非丰富多元,但一部《虫师》、一部《水域》就足以成全了她在治愈系漫画作品中无与伦比的地位。它们都是以淡淡疗伤的仪式输出,给生活在钢筋水泥丛林中高压社会的人们一剂安抚心灵的良药。起初她把《虫师》投给各漫画杂志社时,众社并没有看好该作,而为了生计,漆原只好另谋职业。但就在她决定放弃做职业漫画家的梦想后,《虫师》却被某漫画编辑的慧眼识重,并让她继续创作下去;与此同时漆原也正巧接到一份稳定工作的通知函,在这两者间她必须做出一个选择......后来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
“虫”的文化起源
追溯源头,“虫”的诞生还是来自中国的春秋战国时期的道家思想。
隋大业六年(610年)巢元方的医书《诸病源候论》中记载:“人身内自有三尸虫,与人俱生,而此虫忌血恶,能与鬼灵相通,常接引外邪。为人患害。其发作之状,或沉沉默默,不的所苦。而无处不恶;或腹痛胀急;或累块踊起;或栾引腰脊;或精神杂错。变状多端。”所谓的三尸,亦称三虫、三彭,又名青姑、白姑、血姑。上尸名彭琚,好宝物;中尸名彭瓒,好五味;下尸名彭矫,好色欲。而且上尸居脑宫,中尸居明堂,下尸居腹胃,三尸常居在人体,是欲望产生的根源,是毒害人体的邪魔。
由于三尸在人体中是靠谷气生存的,如果人不食五谷,断其谷气,三尸虫在人体内就会死亡。这些肉眼看不见的生物会在平日里监视着人类的善恶举动;然后在庚申日于人们酣睡之时,“九虫”便会溜出人类的身体,去向上级天帝汇报每个人在阳间所犯下的罪孽,然后天帝依据“虫”的汇报结果再来惩戒此人。
道家的博大思想影响了日本,“虫”的文化便从江户时期至今都被日本人当作成一种特殊载体的存在,由此对“虫”产生了一丝敬意之情。日本人虽然不清楚“虫”的形态和具体寄居在人身体的哪个位置,但他们不曾小视虫的威力!这些虫平时都待在属于他们自己的地方,它们会掌控着有关人类的一切内里,如欲念、心情、思维、疾病等,一但有称之为“虫不舒服的家”有所紊乱和不协调时,它们就会在人的身体里作祟,生气、郁闷、压抑等,都是因它们所致。因此扰乱人类身体的本源都被看成是“虫”在作怪,轻者患病,重者则会丢掉性命。于是在这时,就要想方设法把“虫”在体内的肆虐遏制住。
所以日本人常用“虫”来比喻人内心世界的情绪。日语里,如“弱虫”(よわむし)就翻译成胆小鬼或懦夫。句子“私こんなに泣き虫じゃなかった ”则译为“我并不是个这么爱哭的人”。日本人用“虫”来隐喻人们从心底反射出来的情愫,但是由于汉语直译过来之后的缘故,句子中有关“虫”的内在文化就不得不闭合了。它的历史渊源与魅力也就无法跟着译后一同彰显,只有深度学习和研究日本文化的人明晰其中的含义。
虫声靡靡
一部上乘的影视作品,音乐方面的辅佐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合格的背景音乐师又必须要明白和准确地把握作品中导演所要向观众传达的意图,为影片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一位导演曾说,为电影创作背景音乐的作曲家和导演对同部影片的理解是一致的,在传递情感上,他的能力并不在万能的导演之下,这是他必须具备的音乐素养。这就要考验作曲家对影片整体的理解、乐器的选择、每场戏需要表达什么,表现的效果又能做到几分重等较之理论与感性化并存的问题加以整合。反观《虫师》的配乐,增田俊郎做得异常出色。
少量的配器与饱满的意境将《虫师》的整体内核再度升华。这得益于增田俊郎丰富的工作阅历,成全了他对谱写《虫师》音乐的扎实把握与宣扬,增田恰到好处地给该作绘上了点睛的一笔。这个为《火影忍者》《青出于蓝》《元气少女缘结神》等作操刀,同时还为日本CM、舞台剧等众多音乐方向创作作品的作曲家,是一位在业界称之为天才的音乐人。出身于音乐世家的他从小便受到了良好的音乐培养,不懈的努力与自身潜在的对音乐的潜能,被光阴的脚步锤炼打磨,使增田俊郎的业务进一步得到了提升。
单看《虫师》发行的原声大碟中不难发现,增田俊郎在背景音乐方面可谓颇下功夫。大部分的乐曲编写有如久石让式主旋律部分的段落重复,是在为“升华”的整体感觉做的铺垫作业,为能达到空幽的感觉基石。发行的两张原声大碟中,曲目的名字与作品本身也是交相辉映,从《绿之座》到《笔之海》,从《冲宫》到《风的手枕》,这些宛如诗人丢在信步小径上的灵感标题,被随后踱步于此的增田俊郎一一拾起。事后他在自家后庭院中开始了用自身的音乐素养,将这些题目的内在灵魂,晕在了五线谱上的实体还原。
《虚兰取》中,点点萤火的悲凉气氛与提琴有力的低音相互交织,在中途,来自电子音夹在两者间的轻迷旋律,仿佛又是这片黑暗中微弱的希望之光,暗示着人类脆弱生命中包含的隐忍与无奈。《寂光》仿佛天漏了些许窟窿,冰冷的光纷纷洒落而下,投在地面;当然,伴随而来的还有上苍舍弃的灵魂,万物又得以恣意生长。钢琴不断重复着四个音,它们扛鼎着整首乐曲的灵魂最先出来说明情况,预示着它们同时作为“骨架”的重要性。这短短的一分半,寥寥音符便完成了全曲的中心枢纽。在《虫师》的配乐中,那些陌生与遥远感重叠的笛声、箫声就这样陆续地随画面探出头来,快速地漫过听者的全身,并轻轻地在一个容易被人忽略的子夜,俘获众生的听觉。这种感觉在《虫师》里贯穿始终,成了《虫师》整个隐世般背景音乐世界观的蓝图,看似其内在是匮乏单薄,其实早有着盛溢的排场。
菩提香
《虫师》是生长在深幽处的一株植物,用微弱的恻隐之光才能照见,万万不可惊扰之。它的故事是每话可自立门户的形式,每话的内容也都有它想要表达生命的哲理与真谛。它内在的戏剧张力与其说是人虫之间的矛盾与博弈,不如说是人类同自己的一场审视与自省的过程,它调和人心不匀的沟壑,使小小的“虫”游弋在迷乱和震颤人心的字里行间。
在听到不论是银古还是剧中人物的那些充斥着“奥义感”的对白后,定会让观众产生片刻思考和一种速要追逐遐想上的回味,以至于当每一话虫的故事落下帷幕时,那些疑问仍存于脑际。正就是这些难以抹消的观影回味,触媒《虫师》世界的聚宝盆。
少寡的话语,深层的奥义,道出这些漆原式的伊索寓言是一种天地与苍生间并向烘焙的延伸秘籍,它的母题既彰显个体身上那被异样放大后的罔罔之灾;又像一面明镜立在眼前,照见自我内心将要浮出水面的危险。观众的思维水平决定了它要往哪一边翻转、倾斜,观者可根据亲身的人生阅历对这些故事自行理解,作品把留给人们“思考”的空间提升至无限大。《虫师》就像位聪慧的伯乐,它意去抚摸观众脑海中从内心感悟出的茫茫“宇宙”,将凡胎之心从俗世抽身。正是这种来自于高处的禅宗魅力框架,吸引了大批有兴趣去解读《虫师》的人。而用银谷这一角色去点化,解开那些锁在故步自封枷锁中“闭关”的人们,也是他以一位圣僧的表里去关怀苍生心灵疾苦的量身形象。
《虫师》中那些因虫而变得异常的人们,正如禅学家铃木大拙所指出的“禅最终的权威是在自心之内,而不是在自心之外。为了指月,手指是需要的,但若把手指当成了月亮,则必然会堕入无明。而几乎所有的宗教文献中都充满着否定、矛盾、不合理和不可能的事物,并且要信徒们相信这些东西,接受这些东西,把它们当作启示的真理,这是因为事实上宗教知识乃基于般若的作用。一旦获得了这种般若观,宗教中一切不合理的东西就都可以理解了。“
在这人虫共存的世界里,用任何方式去破译生命的蛛丝马迹都是多余的启幕和亵渎,它破土示人的是圣树菩提的果实,似远在幽僻的山谷,却近在人身的侧旁。愿“虫”在滤过你身体之后,可回归正念、正觉的心性,你尝了其中滋味,就要明晰,它既指向泛黄的尘昔,也预示永恒的将来。
2 ) 【该停得停,但也要不断前行】----致《虫师▪续章》
若是有人给我100元让我四月别追虫师认真学习我一定收下,然后夜里再偷偷看,就像2009年夏日的那个午夜一样。
若是有人投我100万让我四月别追虫师专心创业我也一定收下,然后夜里再偷偷看,如同2014年春季的某个凌晨一般。
《绿之座》虽是青翠欲滴,但看着也困得不行,勉强撑到最后,闭眼便睡到天亮了。对剧情虽是记得清晰,却也没什么特别感受,不过睡得格外精神,反倒灵机一动,有了每夜入睡前看上一集,权作催眠的念头。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若说到第五夜看完《旅之沼》还能有些困意,第六夜观毕《朝颜夕逝》便只剩了唏嘘。
二十六集,二十六夜,二十六感,酒还未尽,绿已不再。正感叹日漫居然能达到这般水准,不曾意识到,宅未入,却已出。
虽是惦记了五年,但更懊恼的是续章来得如此之快,毕竟自己还曾颇为认真地做过白日梦:以后有了闲钱就去投资第二季来着。有着这样的心态,等待于我而言便算不上习惯,更像一个约定了。对制作组的约定,对漆原先生约定,对银古的约定。是的,自己甚至感觉不到是漆原友纪在控制银古这个角色,他已然活在画卷中。
而关于这部作品着实没什么可大说特说:单元剧,人情戏,看完叹口气。眼眶湿不了,不过咽喉倒是有些梗得慌,总不是滋味。虽说不符合主流审美,但有些人好的就是这口,所谓的哀而不伤,能当成槟榔在嘴里嚼上好几年。
尽管没怎么喝过,但我也知道即便是茶也是会上瘾的。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不能自拔,这样的状况最是危险。我是这样的人么?不敢肯定,但也不敢否认。
从当初对角色性格魅力的羡慕不已,妄图以此为鉴,雕琢自己的性情,到现在越发觉得这份平常背后的独特,唯恐邯郸学步,不如还是欣赏,做自己来得轻松实在。说得虽是好听,但出尔反尔也不过如此,还是时时自省的为好。毕竟这份于山野中历练出来的温润,或许只能是自己求之而不得的东西。否则也不必感到羡慕了。
从容而来,平静而去,挥一挥衣袖,藏住手中的绿盏。虫师这份营生,总归得讨生活,怎能不带走一文报酬。
而即使认为自己走的是最适宜的路,也难免受到他人对目的的质疑,平稳的话语仍能表明坚定的立场,也是对迷惘于途的虹郎最好的指引。
原野的风,拂不去的是淡幽对现实无奈的感慨,而银古宽厚的话语,却能令风也徘徊:纵使老了也罢,待你腿好了,我们一起去旅行吧。
毫无疑问我是向往着旅行的,但看了《虫师》之后,却又觉得难以旅到那样自然的景致,更行不出那般从容的心境,结果对旅行的向往反而变淡了许多,这副作用还真是让自己有些哭笑不得。结果便就只能宅着畅想了,所谓身未动,心已远,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感觉。
但无论如何,身体或者心灵,至少总得有一个在路上,这话我是非常赞同的。而若是要自己来诠释的话,或许是“该停得停,但也要不断前行”这样略显直白的句子。
说实话,对着老友给出溢美之词泛滥的评价,确实是矫情......不过也有害臊,其实更希望学着化野,泡杯暖茶露着脚丫,骂骂咧咧地说话,认认真真地追寻的好。啧啧,明明感知不到却又这般执着,这种家伙,不是把理想主义贯彻到极致,就是绝对的天真烂漫。
原是想在续章播出的前的第十天鼓捣些许文字,不过拖延症使然,磨到今日,还请见谅。
在吧里混了许久,实际上对于续章要上演的漫画情节,除了为出vomic曾翻来覆去折腾过的《碧水》,《冬之底》,《镜渊》三篇以外,再没能把情节记得大概清楚的篇章了。颇为惭愧,但也庆幸:这样去品续章,也算保留了新鲜感。
四月伊始,春光恣肆,正值漫步之时,银古桑,这一年的行程,就托你去达成,由我们来见证。
3 ) 光之盛宴
这个春天,银发绿眼的男人背着行囊,穿过丛丛绿意,渡过迢迢时光,缓缓走来。他指间的烟卷有淡淡香气,隔着脉脉雾意,他缓缓吐出一口烟气来。在这一片氤氲中,我仿佛看见点点光芒,飘浮,上升,凝成一条如练长河。那是我目不能及的另一个广阔世界。
虫师,能视奇物,有非常之能,游走山川长河,解虫事为生。虫师定期于山野集会,寻光脉,聚其能,制为光酒,能解虫灾虫病,是谓生命本源。有酒匠误闯荒野酒宴,误饮光酒,惊为天物,归后念念不忘,百试而不得其要,引为终生缺憾。后其子采自然精华,制为酒酿,得微光酒液,饮后能视奇物,因缘巧合再入酒宴,遇虫师银古,知光酒真貌,终解其惑。人外有人,境外有境,大千世界,包罗万象。一己之力,如沧海一粟,然能窥得一二,不负一生矣。
你我皆凡人,不如寻得一杯“光酒”,来屋顶共饮,看看这个光怪陆离、无边无垠的世界吧。
4 ) 寂寞的虫们,有银古的温柔相待
虫师的第一季还是在高一看得,今年我都要大学毕业了。
在B站首页刷开 开始看第一集的时候,真的是眼角划泪。这七年好像在发生了很多事,但确又在虫师熟悉的气氛中感觉什么都没变。
我一直把夏目跟银古分得很开。觉得夏目是一眼看过去就是很亚撒西的人。因为自己不大同于常人的成长过程,所以更加珍惜人与人之间的羁绊,或者人与妖怪,人与猫的羁绊囧。虽然每种生物感觉难过的原因都不一样,但是心境大概都是想通的。就像台词讲过的,原来寂寞的时候,所有人都一样。夏目对他们理解,所以对他们温柔。
再看银古,我已经不记得第一季的剧情了,却能记住我刚看虫师的时候对银古的感受。用中线嗓音跟别人讲他们处境的不好和处理办法,秉承着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和语气。很少产生跟人之间或者跟虫之间的羁绊,一副经历过大风大浪,所以游走于世间的懒散样子。他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也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他大概在向观众表达 别把一切想得太美好,这些仅仅只是巧合罢了。看得太透,他所表达出来的空虚和无力就越明显。人类与虫同处在同一个大自然的体系中,却又各自遵循着本来的道路生存着。
有着天生招虫的体质,以致于银古无法在一个地方长久地待下去。我一直都抓不准银古对虫的看法或者感受。直到第五话,从13分20秒开始, 银古说:
在那里很寂寞吧
不过 有比那里更寂寞的地方
是和虫一样
无法拥有实体的东西栖息的世界
那里是不被这个世界所需要的东西们蠢动的黑暗之处
它们虽和虫一样没有心
但却有不少会为了一点光亮而想拼命爬出那里
那里就是那么寂寞的地方。
这段话看得我虎躯一震,这不正是银古自己的价值观么!像是在讲别的东西,也像是在讲虫,更像是在表达自己的生活态度。第一季交待银古的身世的时候好像是因为银虫,他的命运就注定是栖息在永暗最底部(记不清了…感觉好像是这样…)。银古的价值观联系到哲学里面,跟存在主义类似。存在主义由海德格尔提出,萨特发扬光大。百度词条原话是,存在主义以人为中心、尊重人的个性和自由,认为人是在无意义的宇宙中生活,人的存在本身也没有意义,但人可以在存在的基础上自我造就,活得精彩。
同样运用于虫,银古应该没有纠结于虫的本质,因为存在先于本质。银古一直在强调虫的本体是很虚妄的东西,说明虫存在的本身没有意义。但是在第五话中他说水镜拥有流动着血液的身体,仅仅如此就是一种强大的表现。抛开水镜的无意义,水镜可以在存在的基础上自我造就,找到更高浓度的矿物质水。
反观银古自己,他一直把人类或者自己跟虫放在一个同等的地位,平等地看待虫和他人。既然虫的本质是无意义的,那等同地讲,人类的本质也是没有意义的。第一季给我的感觉,银古的悲观来自于人对终有一死的惨淡的结局的体念或者是他对自己命运最后终点的体会。世间万物默默地按照被设定的轨道运转着,然后一起迎来相同的结局。但是这个毫不妨碍在这个过程中,银古做出自身的努力而活得精彩。以职业的角度评价,银古把虫师这份职业做得非常棒。
是对虫的思考和理解,使银古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的出路。
而在第五话的最后面,银古在原点找到了水镜。
“跟我来”
“我带你到深山的水池去”
“虽然不能赋予你实体”
因为银古对虫理解,所以他也对虫温柔。
“不要摆出那么寂寞的样子嘛”
这样子亲近的话,他轻松地对虫说出了口。
5 ) 虫师2 我最喜欢的几篇
乳催
饥疲交加的母亲用自己的血液喂饱了她可怜的小宝贝。健壮的父亲为了孩子拼了命的劳作。血浓于水,母之乳水,父之汗水。化作泪拭。
冬:
所有风景的取景构图,简直美呆了!美工作画和色彩出来,哥哥亲亲
残霞:
善良到这种地步的女孩,怎会让人不心疼
光绪:
妖质应该就是比喻孩子对母爱的缺失吧,因为母亲的过失差点害了孩子,于是母亲从此不被允许见孩子,而母亲因为对孩子的思念成了天女,像那望夫石一样令人着迷的神话。
井星:
是对失去孩子家庭的美好祝福吧,好治愈呀,真希望故事是真的,生活也能如此圆满。结尾其实应该是孩子又一次被带走。不过导演高抬贵手没有放出来。
碧水
原以为失去孩子就已经足够悲伤了
欸. 人生苦短。
雷袖
虐待孩子的故事,这个故事和《信号》里那对变态的母子有点相似吧。畸形的母亲养育畸形的孩子。活下去不如死亡的思想深深种在母子的心中。这个问题也没什么解,只希望世界上少一些暴力(不论冷热)
泥草: 真是令人作呕了
常树:虫师里有一种世界观:山神--一种愿意牺牲自己来保卫大山的生物。真是令人敬畏
6 ) 第二季更残酷也更温情
1. 荒野之宴
第一集奠定基调,虽幽暗了些,但内里仍有光酒的明亮丰富,好像这个世界:越看似平淡的日子下面有越深重的积累,越堪忍的痛苦下面有越炙烈的希望。
故事:父亲,大概是每个子女心中追寻的标杆。不同于母爱的粘蜜,父爱总是淡淡的疏离,有些威严,有些畏惧,要通过完成父亲的愿望来靠近他。另外,人究竟可以跟神接近到什么程度?如果光酒也能酿造,不就是人类掌握了生命终极奥义么。还好,not yet...
2. 啼唱之贝
“要有多坚强,才能念念不忘”。人类记忆还好不是永恒,总有褪淡的一天,那也就是原谅和宽恕的时候,为别人,也为自己。
故事:给出的真是珍珠,是比珍珠还贵重的珍珠。有时候我们包裹住坚硬的世界默默躲起来,然后吐出了珍珠,大概是人类最可爱的地方之一了。另外,大多动物都比人类对危险敏感,我们能做的就是观察和学习,还有等待。
3. 雪之下
心里冻成了冰,有时候不仅仅是个形容词。还好有坚定不移的爱,帮我们化开,重得柔暖内心。
故事:还是forget and forgive,还是救赎只能靠自己。
4. 抚摸黑暗的手
一旦有了“控制别人生死”的能力,野心将会急剧膨胀,以至于自己被控制腐蚀而不得知。何况这种生杀大权是建立在恐惧上。
故事:不要觉得自己可以是谁的主人,不论是山是生灵还是自然,先看自己是不是自己的主人。
5. 镜中渊
一直觉得肉体是种束缚,是个负担,倒过来想想也很有启发:拥有实体本身就是强大的表现,是生命存在形态里了不起的一种,值得珍惜。
故事:很多时候我们的“存在”完全取决于别人的爱与需要,而且是十分狭隘的一种爱与需要。但当这个时刻真的来临,可能要去另一个更加寂寞的世界时,活下去的本能还是会占据上风吧。
6.花之惑
人要是迷恋上一样事物,为它做任何事情好像都在所不惜。魅惑的究竟是事物本身,还是人心自己的执念,其实一看便知。只可惜当局者迷,哪能轻易跳出?
故事:花是真美。
7. 日照之雨
不是你的错也不是雨的错,错在这个遭遇而已。所谓因缘际会,即使有因,但是没有缘来促成,就不会结果。万事万物都是这样,各自的存在本来并无影响,只因了两下相交,才生出种种善恶或者不善不恶的动静。
故事:好在所有因缘仍遵循成住坏空的原则,有成熟的一天,也有自己终结的时候。有时候,只要耐心等待,一切都会过去。
8.平地生风
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是自己的选择。得意的时候不要忘形,否则会乐极生悲。有时候人做了一件坏事,就很容易做第二件坏事,然后第三件第四件,滑入深渊根本停不下来,最后就自暴自弃。要想驱散内心的黑暗,就在白天吹口哨,晚上睡觉。。。
故事:驯服了自己,驯服了船。
9. 潮涌之谷
这个故事看得人心情很复杂。母爱的伟大,父爱的守护,子女的心意,合在一起就能克服人类力量的单薄,给家人一个幸福的生活。
故事:乳汁化为血肉,血肉融入大地,大地又滋养热血。即使虫的力量再巨大,人的意志才是让美丽如潮涌般梯田存在于山谷的原因。
10.冬之底
万物都要遵循某种规律,暂时的沉寂是为了来年复苏,积累的力量少了一分就可能不行。冥冥之中,天地运行,自有其道。
故事:就差那一壶光酒了,一切都在山主大人的掌握之中。。。
11. 草茵之路(特别篇)
人类一点小贪心,就可能导致整个自然平衡的破坏。好在“理”,万事万物的真相博大包容,接纳了我们,也接纳了我们的错误。并且因为这个互相帮助和原谅,自然恢复了生命,我们也得到了去处。
故事:“世上没有无栖身之处的人,你已经回到了理,所以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是你的栖身之处”。这一集进一步交代了男主的身世,也为他这种“半神”一样的存在做了铺垫。另外,“常暗”也想活下去,虫比人类有更强的生存本能,跟我们无关的的生生不息才能如此,“明年花还会开是不用我们操心的。”
12.黑暗幽香
走不出去的是心魔,走出去的还是靠心魔,最后又走回来的仍是心魔。第一个执念是儿时的错误,第二个执念是妻子的挚爱,第三个执念还是对妻子的挚爱。兜兜转转,只是不知道最后究竟谁活在谁的心魔里。
故事:据说人死之前,生前罪业,通通现前。其实男主也许跟女主一样,也已去世,只不过儿时的一念之恶追了上来,一直未能释怀吧。转了一圈,最后应该得到救赎了。
13. 残红
和上一个故事很像,即使少时一细微小恶,老了以后一定会找上来。但平生幸福,是否能与相抵?
故事:所谓的“神隐”,大概这是一种吧。
人际关系脉络中的失控性,庞然生物系统中的无力感。抑制虫的药物无法根除人的执念,救赎人的手段无能干涉虫的繁衍。虫师对事件的参与度及调和作用减少,反而让人情味从无数意外、心焦且无奈的怪谈中新鲜出炉。 他开始被迫游荡于他人的离合之外,他开始被人调侃,“大叔,才发现你还挺帅。”
大部分故事说的其实是人的心结,心结解,则虫灭。
优雅的日式怪谈,美美美!初中时看了动画又看漫画,我都大学实习了才来第二季(;ω;)
五星没说的,看第一部的时候还在读初中,迄今真的已有六七年了⋯⋯知道这个世界由这些我们无法目及触碰但鲜明存在的生物构成,与自己一同缓缓呼吸,慢慢律动,就觉得无比沉静。我们生于自然,最后也将归于自然中去。
望山息心,一洗俗念,要是能饮下光酒,大概就是这样的滋味吧。夏目里的妖怪是因为像人、想要了解人而可爱。虫的魅力却来源于它是隐藏在迷雾中的自然之力的一部分,与人类依照各自的规律运行,只可承受。一旦相遇,常演绎出奇妙因缘,但这与虫的意志无关,只是人的悲欢。另一种意义上的以有情报答无情。
如果一定要跟中国古代的思想挂钩,最符合《虫师》精神气质的应该是魏晋南北朝。陶渊明的《采菊》、《挽歌》几乎每个字都能对上。当然我们都知道,魏晋在中国历史上算不上什么好时代,这才是让人觉得本作可怕的地方。
话说,如果换个配乐,换个角度,虫师其实是可以当作恐怖片看的。二期还要拆分成两部分播出……恐怕更多的还是制作进度的考虑吧。
唯一一部看都不用看,先打5星再补的番
当年风动画 如今换成了金松林 前半期还好 后半各种致郁 配乐胜过上期 増田俊郎超越了自己
只想活在漆原友纪的世界里
这部作品最火的时候,曾经慕名看了一集漫画,结果对这种清新的治愈不太感冒就没再追下去。时隔多年剧荒的时候再次遇到了它,又看了一集,感觉还是和之前一样。暂时先给三星,希望一路追下去,有一天能够改成四星或五星。
无理由
直接五星!终于不用忍卖萌卖腐了!这才是动画啊
前十集总体一般,加上音乐没有以前出色的缘故还想是不是自己心态变了。后十集总体一下子提升了,感触万分,虐个不行。喜欢8、11、12、17-20集。
我的眼泪把银古的烟头浇灭了……
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再看到!!!泪目!
「银古!好激动呀!看到你又出来了,手一哆嗦就打了五星!请问我这样子是病吗?能治不?」银古:「不是病,是虫。」「诶?虫?」银古:「是的,这种虫名叫脑残粉虫,喜欢栖息在人的脑中,阻碍人的思考能力,让人长期对某一事物处于兴奋状态!不过不用害怕,久而久之它就会跟着人的眼泪一起流出来的!」
还是文艺青年的时候喜欢看,现在还行吧。
OP副歌响起来的时候,眼眶湿润了.. Just for u
虫师脑残粉,听到熟悉的背景音乐时就要泪目了。